《舆论》98/07/11 免费邮件号 NO.16 ------------------------------------------------------------ 天怒-中国反腐败观察网站 http://members.tripod.com/~Cora_2/ ------------------------------------------------------------　 收集整理 李永铭 blackpigeons@usa.net 法律顾问 检察官 justice225@hotmail.com 宣传发行 苦冰 kubing.tzl@usa.net 责任编辑 肥猫 feimao@mailexcite.com 书呆子 tangwh@bigfoot.com 天怒 jud@mindless.com 浪子 splayboy@yahoo.com 爱国者 chinese_patriot@hotmail.com 中国鹰派 chinawill@hotmail.com 订阅地址 princepigeon@hotmail.com 投稿地址 princepigeon@usa.net pigeon100@hotmail.com (投稿请用附件寄来，否则必定乱码) 　 过期索取 blackpigeon@163.net 每周两期 （因为部分朋友建议，缓慢频率，欢迎网友加入讨论） ===================================================================== 目录: 1. 舆论投诉（2篇） 1.1 出租车被强抢，国法熟视无睹 1.2 印尼华人遭屠杀蹂躏,我国政府扮演缩头乌龟 　 2. 公开观点（1篇） 2.1 对于歌颂我们党成绩的文章是否刊登 浪子 3. 推荐文章（3篇） 3.1 对中国经济改革的一些思考 Ｌ·Ｔ·费尔德 3.2 我对当前经济形势的看法 仁民必 3.3 扫描京城乞丐 徐江善 4. 大嘴巴园地（1篇） 4.1 历史性的时刻，大陆作风入侵自由香港 浪子 ===================================================================== 内容： 1. 舆论投诉 1.1 出租车被强抢，国法熟视无睹 投诉日期：五月二十四日 如果是我们的老读者，应该记得几期前我们曾经刊登过武汉出租车司机的 遭遇，问题不但没有解决，情况还在恶化，我们都知道，犯罪分子如果不 及时得到制裁，将危及受害人和他的亲属，我们对国内苍白无力的法制建 设和执行力度再一次表示愤慨，这是犯罪分子对我国政府的嘲笑，是人民 对扬言保护自己却又如此食言的政府和执法机关的彷徨，是期望，是信任。 同时此事不解决，我们将不会对此沉默。我们和每一个读者都帮中国大陆 政府统计着时间，看政府和执法机关处理一个如此恶性的犯罪案件需要多 长时间，是一年还是十年！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发生过，新疆公民谭毅为一 桩不难解决的土地使用权纠纷案，劳苦奔波十年，经历6次庭审，而现在 武汉的出租车被抢案件还未被受理呢。 案情简要： 东湖公安分局经办人竟压案不办、循私枉法，将案犯放走，司机周裕春及 时到省委、省人大、政府，市人大、市政府、市法制局、市法委、信访办 等地上访申诉。有关部门均以发函形式过问此事，但一到东湖公安分局， 就如石沉大海再无音讯。原来，他们在办关系案、人情案，在知道案犯住 在何处的情况下，一直压案不办，既不抓人也不追车，并找种种莫须有的 理由为案犯开脱罪责。由于经办人员迟迟未将此案定案性，久拖不审，既 不予以答复，也不予以处理。而周裕春本人也多次受到东湖公安分局个别 人的威胁、恐吓。 由于此案迟迟未得到处理，更助长了抢钱劫车犯的气焰，案情继续向恶劣 的方面发展。据汇报1998年4月7日抢钱劫车六人之一“龙一民”拒公安传 询，竟拿出菜刀砍公安执法人员。但也仅仅关押了七天就被放走了，象这 样的不法之徒放入社会，国何以得安定，民何以得安生。 在加强民主与法律建设的今天，在江总书记提出要依法治国的今天，谁能 为我周裕春伸出正义之手，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主持公道。保护 出租车驾驶员的合法权益，保护公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呢？准来惩办抢钱劫 车的罪犯呢？ 出租车司机的信箱是：701@163.net 被劫司机：周裕春 ------------------------------------------------------ 中国鹰派的建议 如果知道培养出“邱娥国”（江西省原省委书记现山东省委书记的吴 官正-“六四”时被当地游行中戏为“无官正 ，有官倒”的那位和公安部 联合包装荣誉出品）式的好民警的南昌的公安系统实际上早已是臭遍南昌 英雄城的话，各位读者可能就不应报什么希望了。你们知道吗？原南昌市 公安局长因贩毒和暗杀某地区政法委书记至今在押；为了从铁路局手中争 夺火车站广场的管辖权，在南昌市市长刘远平（ 吴官正秘书-曾有传言朱 总理视察江西时调侃吴官正“你的秘书当市长，我的秘书当什么？”，其 嫖娼被误抓的笑话南昌人妇孺皆知）授意下南昌公安局有组织有预谋的出 动包括特警在内的警察数百人数十辆警车头戴钢盔不戴警牌在97年度春运 第一天上午光天化日下对铁路公安（被迫鸣枪）大打出手，一时“轰动” 海内外。只是在吴官正一手压制下才未被传开。当时的现场录象我看过， 想想这一切，您还能指望吗？二等公民大盖帽，吃了原告吃被告。准备被 吃吧！） 花絮：本人曾遇到过冒充南昌东湖公安分局某副局长的儿子的骗子（ 同姓，原也在该局当过民警），周司机不妨借个话题去套套近乎吧。 --------------------------------------------------------------------- 1.2 印尼华人遭屠杀蹂躏,我国政府扮演缩头乌龟 发生在1998年初的印度尼西亚学生和市民抗议和不满社会腐败现象的 大规模游行示威一直延续到临近我国政府每年的"坦克纪念日"六月四号, 游行和示威引起印尼社会局部骚乱和暴动,造成印尼华人近500人丧生 ,无 数华人店铺被毁,无数华人妇女惨遭侮辱,印尼700万华人,仅仅有10多万人 有能力逃离充满对华人敌意的自己的家园.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敌视华人,原因是如果中国政府不在50年代支持印 尼共产党暴动 ,如果我国政府不对印尼推行现在的外交政策 ,印尼又怎么 会如此排华,又怎么敢如此排华, 发展到在印尼说中文是犯法,过春节是犯 法,有中文名字是犯法的地步,但是,问题是在我国政府造成这一切以后,毫 不负责的将印尼的华人推入深渊,并对印尼华人不再理睬,任凭其自生自灭, 其背信弃义和自私软弱令人发指. 我国政府喜欢在国际舞台上摆弄感情投资,帮非洲,帮弱小国家,帮第三 世界,帮这个帮那个,当印尼华人遭到屠杀时,我国政府可笑的摆出十分严肃 的面孔居然声称是其他国家的内政,并且在国内尽量少报道,进行新闻封锁, 我国唯一表示是自由香港在报纸上呼吁印尼华人到香港躲避暴动,可是留在 印尼国内的华人呢?就算到香港印尼华人能躲避一辈子吗? 700万印尼华人,怎么办? 还有,领导我们的英明的政府,你能说印尼人天生就排华吗? 领导我们的同时对我们经常十分强悍的政府,您能对我们说 ,印尼排华 的祸根不是您干涉其它国家内政造成的吗? 祸是您闯的,难道您就堵住人们的嘴,遮住人们的眼,让印尼华人帮您承 受吗? 领导我们英明的政府,这篇文章会一直在我们今后的每一次的邮件中不 被取消的 ,我们只会经常的给文章润色,因为他对我们来说 ,太有教育意义 了. --------------------------------------------------------------------- 中国鹰派的建议 毛、周政治家的时代已是如此了，况江某政客之流乎？ 华人在某种意义上的悲惨命运，从我个人来看本质上是华人思维生活 方式和过于沉重的历史文化的必然结果。即“明哲保身”的儒家文化和 “礼仪之邦”的“泱泱大国”的迂腐思想以及政治经济上离谱的“大国风 度”。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何况是自己跑出去的？ 印尼华人在印尼经济中站了主导地位，却没有政治地位，与印尼华人 本身无关吗？世界各地华人聚集地这样的事情还少吗？ 在失去信仰的中国，必须确立民族主义的新中心才有可能为振兴中华 确立本质实际的基础。我计划在以后做专题的论述。 --------------------------------------------------------------------- 2.公开观点（等待您的高见） 　 声明：欢迎任何观点，希望是观点对观点，不希望部分实权人物用拳头对观点。 　 --------------------------------------------------------------------- 上榜观点公布（前十名） NO.01建议同居合法化 <青海.卫华 98/5/06累计文章2篇> No.02老百姓怕派出所，派出所怕黑社会 <罗 生 98/5/09累计文章1篇> No.03如果铁妲尼号上全是中国人 <刘 生 98/5/09累计文章1篇> No.04光说有屁用 <少管闲事 98/5/11累计文章1篇> No.05关心农村的建设是城市的未来 <众小编 98/5/12累计文章1篇> No.06牲口也比这种人强 <勃然大怒 98/5/13累计文章1篇> No.07中国知识分子的软弱性 <耶 人 98/5/31累计文章1篇> No.08请象用保险套一样看待政客 <浪 子 98/6/13累计文章1篇> No.09方励之当年是放屁 No.10看人脸色的中国政府歇歇吧 <网络论坛 98/6/24累计文章1篇> --------------------------------------------------------------------- 2.1 对于歌颂我们党成绩的文章是否刊登 浪子 最近,我到一个老工人朋友家中,和他聊了许多,感触很深,老工人对我说 "上次经委副主任说我们现在的生活水平提供了,我不同意,我说是降低 了,为什么,很简单,十年前,职工养两个孩子,供养他们上大学,不成问题 ,现在你敢试试,我们现在的生活水平是因为计划生育的原因,让我们生 活改善了,但是说提高,很难讲." 我立刻来了兴趣,我和老工人讨论了很多问题,我问的比较大范围一些, 他回答的比较实际一些,比如我问的是,我们国家经济不是每年以多少多 少在高速增加吗? 他回答,假的,浮夸风气,就举我工作的厂的情况吧,企业已经没有钱购买 原料生产了,然后申请说企业效益好,要加大规模,开分厂,开新厂,市里 批准后,开新厂就可以在银行贷款了,然后用贷款购买原料,老厂才开的 工,可是到了年底,对市里说,新厂利润500万,结果电视,报纸很表扬了企 业领导一通,现在报纸上的喜报都是假的,经济增长,我们怎么还有下岗 的,现在我看电视里就体育新闻是真的,其他的,难讲. 我又问工人下岗的事情,他说,当年周总理说,"工人虽然是低工资,但是 你们老的时候由国家养,你们放心."现在你看看,不是骗人吗? 他还说,如果现在私下做个调查,对政府的满意调查,绝对政府下台,不用 说的,他说的时候果断挥手的姿势很象朱容基总理. 他说,什么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胡扯,十年前,厂里发生了这么一件事情, 一个姑娘贪污了8万,结果立刻被枪毙了,巧的是,两个月后,厂长贪污事 情败露,厂长立刻跑到北京去了,等他回来的时候,有个人陪他一起,谁? 邓小平的儿子,最后怎么了,不知道,现在好象是调到青岛奥克玛当老总 了. 我深深被他的思路和看法吸引了,工人都知道,比谁都聪明,他还和我大 谈国营企业和私营企业的不同,国营企业是行政权利大于市场,所以企 业头头不懂市场,负责市场的人员在关系网里面内耗,只要公平竞争,老 国营企业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对,决对不是私营企业的对手. 现在国营企业才是刚开始,下岗的都是职工,对企业改革有屁用,应该让 当官的下岗,如此下去,国营企业的苦日子才刚开始,下岗的日子还在后 面. 同时他告诉我,下岗人真苦,58岁的高工,为让读大学三年级的女儿完成 学业,可是自己和老伴才共340元的下岗津贴,过年吃了十几天的咸萝卜 和水煮面条. ........ 编辑部将"对中国经济改革的一些思考"删除了,但是我建议添上了,对 于歌颂我们党成绩的文章是否刊登? 我认为可以刊登,但是我们建议每一位读者将自己身边的虚假统计的工 业产值和利税等等行为,还有知道的企业的弄虚作假的行为告诉我们, 我们将在这些光辉的国民生产总值8%又是12%的增加的虚假数据前暴光, 让他们无地自容. 所以,我们会继续刊登读者推荐的反映我们国家好现象的文章,但我们 鼓励大家一起来分辨一下真假,等我们都知道了真相,当政府的某某人 再说类似"国家今年虽然在东南亚的金融危机的影响下,但是我们的国 民生产总值仍然达到8%,胜利完成计划云云"的话的时候,有机会就上 去给他一耳光吧! ------------------------------ 李永铭的建议 好建议,如果读者知道自己身边的这种弄虚作假的企业,就将他们的具 体名称和领导人暴光,我们欢迎这种能让人们分辨真假的资料,反映身 边的小事和企业的情况,让人们清醒和了解真象吧,上个月海南发展银 行因为储户挤提等原因倒闭大家很难想象吧.如果您知道自己身边的 企业情况,请给我们提供吧! --------------------------------------------------------------------- 3. 推荐文章（篇） 　 3.1 对中国经济改革的一些思考 Ｌ·Ｔ·费尔德 当前，改革是社会主义国家对发展问题的一个非常普遍的说法。大革 命之后的中国社会和文化环境中，它有三种不同的含义： 第一，它意味着通过使大多数人－－包括工人、农民和所有其它劳动 人民的利益与个人利益相一致，以提高生产力。如同在１９７８年以前毛 泽东及其拥护者所进行的实践。因而，所采取的改革机制就是发动群众和 生产者直接参与行政管理。 第二，如同邓小平在１９７９年至１９８８年所采用的方法，引入市 场机制以克服中央计划经济的僵化弊端，允许追求直接的个人利益。但是， 从整体上看，全民所有制依然是要保留的。 第三，如同一些激进的改革者所鼓吹的，是努力在中国复辟资本主义 ，目的在于以自由市场体系完全取代中央计划经济，同时也包括建立西方 模式的政治制度。 然而，从自然科学和系统进化论的观点来看，在一种意义上，“改革 ”是通过改变形式来调整与改进。即增强或引进一种好的方法或行为过程， 以消除系统内的错误或弊端，将这种形式置入或转变成改进了的、有利于 系统生存和繁殖的形式或条件。这潜含着将现存着的系统看作一个整体、 一种进化、一种“改革”的有益的变迁，一个随时间变化的逐步过程。因 而，从种观点看，中国改革的实质是消除现存社会主义制度中的弊端，并 对现存制度加以改进。因此，在第一和第二种意义上所说的中国的改革都 是正确的、而第三种意义，即使能够实现，也是另外一回事情。 下面，本文将阐述上述的中国改革的实质以及１９７９至１９８８年 改革中所出现的根本性的危机。本文赞同引入市场机制是解决中央计划经 济问题的一种方法这一流行的观念。但是，本文认为应当仔细考虑社会主 义国家在此期间由于采取了不慎重的选择而改变了其本质的可能性。 （一）一九四九以后至邓小平改革前的中国经济发展 泌森（Ｂｉｓｓｏｎ）在其１９４５年出版的《论美国远东政策》一 书中，对中国的描绘是，在整个世纪里，她的虚弱“不断地招引侵略”。 他说：“在日常实践中，它（指美国的门户开放政策（保持了中国有名无 实的独立，而将其逐步变成半殖民地状态。在这种情况下，各个列强都可 以进行不同程度的经济、政治渗透。中国经济发展的基础是崎岖不平的， 主要的是要沿着外国列强所规定的路线进行。对中国国有资源的全面开发 －－这需要一个由国家控制的独立经济发展计划－－是不可能实现的”。 因此，如同布莱兹（Ｂａｌａｚｅ）所说：“国民党内民族主义的资 产阶级在腐化、裙带关系、官僚主义、效率低下等方面比天朝大国的官员 们毫不逊色。对这样一个实行国家社会主义统治的国家，所能期望它做的 唯有坚定地恢复儒教并将古代儒家的美德发扬光大”。 事实上，只有在１９４９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后，在发展中具有 绝对利益的各阶级才掌握了政权，也只是从那时起，中国才开始了真正的 发展。这几乎是众口皆碑的。 此后随着中国在近代史上第一次站起来，其发展速度给世人留下了深 刻印象。在毛泽东领导下的２０多年的纪录所显示的宏观经济行为令人震 惊不已。按照世界银行的统计，从１９５０年到１９７５年，中国人均国 民生产总值的增长率是４．２ ，远高于发达国家和美国 。（见表一）从 １９６４年到１９７４年这一时期，世界银行对中国、印度、巴基斯坦、 孟加拉国、苏联和美国的人均年增长的百分率比较显示中国仍然是最高的： 中国 ５．２ 印度 １．１ 巴基斯坦 １．４ 孟加拉国 －０．５ 苏联 ３．８ 美国 ２．９ 然而，世界银行的估计低于中国官方的估计。中国毛主义的反对者所 提供的数字显示 ：从１９５０年到１９７８年 ，国民收入的年增长率为 ７．３％，农业收入为３．４％（农业生产的增长率为４．３％），工业 收入为１３．５％（轻工业为１１％，重工业为１６．９％）。然而，托 马斯·洛斯基 （Ｔｈｏｍａｓ－Ｒａｗｓｋｉ） 估计：从１９５２年到 １９７８年，中国的ＧＮＰ（国民生产总值）年平均增长率为６．２％。 在不到３０年的时间里，中国从一个不发达的农业社会一跃而成为半 工业化的国家，在坚持自力更生方针的基础上，中国成为第三世界唯一一 个能满足所有部分、所有技术水平的扩大再生产的物质需要的国家。这一 点也几乎是无可争议的。 表一 ━━━━━━━━━━━━━━━━━━━━━━━━━━━ 人均GNP（1974年美元） 人均GNP增长率 国 别 ───────── 1950年 1975年 1950-1975 ─────────────────────────── 中 国 113 320 4.2 拉丁美洲 495 944 2.6 印 度 95 139 1.5 南 朝 鲜 146 504 5.1 香 港 470 1584 5.0 巴 西 373 927 3.7 发达国家 2378 5238 3.2 美 国 3954 6495 2.0 南斯拉夫 429 1364 4.7 ━━━━━━━━━━━━━━━━━━━━━━━━━━━ 在毛泽东领导下的２５年中，中国经济获得了高速度的发展。然而， 该时期最显著的特征是其发展模式的扭曲与翻转，从正、反两方面来讲， 没有任何一个时期堪与匹敌。这是因为在沿社会主义道路的经济发展中， 有许多不得不恰当处理的重大矛盾。首先是中央计划经济与不断增强的 企业决策权之间的矛盾。 社会主义的先决条件是中央计划经济，即社会主义有其自身的经济规 律和政治经济，其特征从根本上不同于资本主义社会。由于社会主义的经 济发展只是特定的促进劳动阶级利益的发展，决定着社会的商品关系必然 地要由社会主义的社会来控制，价值规律也要在国家的中央计划框架内起 作用。 诚如萨米尔·阿明（Ｓａｍｉｒ Ａｍｉｎ）所强调的，“国家的计 划经济是在决定‘米价与工资’之间的比例关系的基础上展开的，这一比 例说明了一个农民和一个城市工人在一年内所付出的劳动在价值上是相等 的”。因而，这意味着社会主义的中央计划经济的必然性在于避免产生新 形式的经济异化。一旦出现这种异化，就将在劳动阶级中再次产生分化并 且为资本主义的复辟打开了大门。 然而，中央计划在这一段时期内的实践却常常导致对企业决策权的极 端限制。因为在这一制度下，国家收取了国营企业的全部利润并承担其全 部损失，极少采用刺激积极性的方法，这就经常导致诸如效益下降、单位 产出所需资本增加、结构性不平衡、技术进步缓慢、资源利用率低等问题。 此外，经常出现的情形是一方面国家权力促进了工人和农民的利益， 而在另一方面却又在为国家资本主义服务。这是因为革命的领导者倾向于 将权力保持在自己的手中，公开地强化自己作为劳动阶级领导机构的权力， 但最终却暴露了其自己鲜明的阶级利益。 另一个主要的矛盾是发展生产力的必然性与和其相伴随的向着不平等 发展的趋势之间的矛盾。这一趋势的负作用是在多种不同工种之间、不同 地区之间产生新的不平等。 马克思在其对社会发展的动力的分析中强调资本主义社会的矛盾是生 产力与生产关系之间的矛盾。无产阶级革命的功能在于摧毁旧的、阻碍生 产力发展的生产关系，同时创造一个新的生产关系以解放生产力，并为之 提供一切可能的发展机会。因此，马克思主义的一个合乎逻辑的推断就是 向社会主义转化的生命力的先决条件是其生产力的急速发展。 然而，在实践上，新建立的社会主义的生产关系可能不即时引起生产 力最快速的发展，残存的资本主义的传统及其它因素可能继续刺激经济行 为。在这些条件下，将发展生产力作为先决条件就会倾向于引入与物质刺 激相关联的市场功能，进而导致不平等和新的以财富及地位为基础的等级 体系，并有危害社会主义生产关系的危险。而重视平等、轻视物质刺激通 常可能对那些习惯于冷嘲热讽或懒惰的人有利，这就有损害生产力发展的 危险，这种危险可能严重到危害整个向社会主义制度转化的过程的程度。 有没有解决这些矛盾的方法？在不引入要导致削弱社会主义生产关系 的市场机制和物质刺激的条件下，能否成功地保障生产力的发展？在避免 效益下降、技术进步缓慢等问题，也避免产生新的国家资产阶级制度的前 提下，能否使国家控制的中央计划经济有效地运转？这些都是毛泽东领导 下的中国共产主义者们努力探寻的问题。 毛泽东提出了一系列解决上述矛盾的原则，这在他１９５６年《论十 大关系》的发言中，在１９６０年的鞍钢宪法中都有完备的论述，并将这 些原则集中地应用到了大跃进、１９５８年的人民公社化以及１９６６年 和１９７６年之间的文化大革命等运动中。以下是一个简要概括：１）工 农联盟和人民国家做为中国社会主义经济的政治支柱；２）将自力更生作 为发展经济的战略；３）不断缩短“巨大的城乡差别、工农差别、脑力劳 动和体力劳动的差别”；４）为达到最大限度地使农民、工人和薪水职员 的收入平等的目标而建立的工资－－物价体系（特别是农产品的购买价格 ）；５）不断提高的消费标准与严格控制的积累程序之间的平衡；６）轻 工业与基础工业之间的平衡；７）减轻地区间的不平衡等；８）在经济发 展中政治挂帅；９）党，而不是技术干部，承担组织经济活动的责任； １０）群众参与生产计划、管理和技术发明；１１）干部参加生产和体力 劳动；１２）依靠提高社会主义觉悟和积极性来推动生产。其中，从本质 上讲，毛式解决方案是依靠劳动阶级的社会主义觉悟和积极性，否认了通 过竞争和自身利益的刺激来产生生产效率的资本主义市场安排。 只有首先解放全人类，无产阶级才能最终解放自己。这是马克思主义 的一个重要原则。在革命之后的时期，这一原则在应用过程中成为与社会 主义观念相关联的高标准的道德内容。由于人民群众的阶级利益、生产关 系的新颖性－－直接的生产者在这种生产关系中可以控制生产方法，他们 看到了友爱、平等和公正，激励着人们去实践这一道德内容，在人类历史 上人们第一次真正为自己工作，充分实现人类所有的潜能。因此忽视社会 主义这一定义的伦理信念是与被历史规定的社会主义的多种意义相抵触的， 毛泽东告诫他的人民：“我们工作的唯一目的是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 毛在五十年代为共产党制定的原则是“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 省地建设社会主义”。 一方面，中国共产党人在推翻腐朽的、封建买办的资本主义制度时， 不知道除苏联经验所提供的模式外，即国家控制的中央计划经济体系，还 有什么可供选择的方案。另一方面，中国模式也不是苏联模式的简单重复。 在中国，强调了城市与乡村的平等交换。到１９５６年，工业的国有化已 基本完成，中国共产党人认识到伴随着这一过程，出现了国家行政对企业 和地方政府控制过死的情形。因而，毛泽东在他的《论十大关系》的讲话 中号召要分权，他说：“要给企业一些自主权”“两个积极性（中央的和 地方的）要比一个好（中央的）”。 毛泽东的第一个创造是百花齐放，一个寻求其它方案的试验。不用说 ，他没有预料到某些知识分子所提出的备选方案是反社会主义的，对此， 他不得不加以压制。仅一年之后，又进行了大跃进这一典型的试验。在这 一运动中，毛泽东又运用起发动群众的方法，将他的依靠劳动阶级社会主 义觉悟和积极性和积极性的原则应用于实践。作为这一运动的结果，工业 生产在总体上有了长足进步，开始于第一个五年计划的一些重点项目的完 工也为当时提高产量的努力提供了附加推动力。工业生产指数从１９５７ 年的１００增长到１９６０年的１８１。同时，提高积极性的号召也震动 了官僚主义的中央计划体制。 作为大跃进的产物，毛泽东所创造的人民公社在农民组织上是具有重 大意义的发明，通过人民公社，农村的生产设施可以得到运用，而不会过 分依赖官方或集中化。 然而，没有预料到紧接着大跃进就是几种原因引起的严重的经济崩溃 ：与所发明的农村生产组织有关的混乱、农业上的三年自然灾害、中苏关 系的恶化，这导致了１９６０年苏联援助的突然停止和专家的撤走（他们 得到了销毁蓝图的指示），所有这些因素又诱发了１９６１－１９６２年 的工业崩溃。因而，中国不得不再次进行调整和集中化。 在１９６１年和１９６５年间，企业的自主权被取消了，不再允许他 们保留一定比例的利润，大多数的利润要按照行政关系直至上交到中央。 到１９６３年，中央各部负责的企业已超过１００００家，由中央按配额 供应的原料超过５００种。然而，在这时候，采取了较为宽松的政策，恢 复了物质刺激，为个人的积极性留有较大余地，恢复了自留地，较少由上 边发动的运动等等。整个社会较少意识形态和运动色彩，强调经济的而不 是政治的标准。在大跃进失败之后，实用主义占了上风，毛主义的发展方 法暂时走下坡路了。这一点是很明显的。 在６０年代中期，在经济恢复时期逐渐暴露出来的一些社会倾向成为 毛泽东关注的焦点。他特别关注的是官僚－－技术统治精英的出现。在这 类人统治的社会里，意识形态和团结被忽视，追求个人利益在推动经济和 社会活动中起着主导作用。为了反击这种情形，毛泽东在１９６６年发动 了文化大革命。 文化大革命的目标在于党内的右翼，其主旨是改革机构、觉悟和转化 社会价值观。毛泽东告诫党和人民：资本主义在苏联复辟的教训说明了在 社会主义条件下，仍然要继续进行无产阶级革命。虽然由于革命的成功， 社会的经济基础已经社会主义化了，但是，传统的上层建筑和思维模式也 必须进行相应的转化。如果不进行转化，允许资本主义的思想方式继续存 在，其结果将是资本主义复辟。毛泽东发动了广大群众来批判党和政府内 那些“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这些领导人忽视了社会生产应当有明 确的社会主义政治方向这一原则。按照这一原则，应当为劳动人民的利益 服务，应当依靠他们的社会主义觉悟和热情，鼓励他们为整个社会的幸福 而不仅仅是为物质利益而工作。 文化大革命不同寻常的爆发成为中国人民和中国社会十年间的标志。 “农业学大寨，工业学大庆”成为流行的口号。大寨和大庆是毛泽东在社 会主义经济发展中树立的两个样板。大寨是华北的一个贫穷的生产队，其 有限耕地的大部分饱受侵蚀和干旱之苦，但社员们在急剧增加收入上取得 了巨大的成功。大寨经验就是无论遇到多么严峻的艰难险阻，依靠集体的 力量、自力更生和正确的政治方向（为共同的利益而不是为自私的个人利 益而工作）就一定能克服这些艰难困苦，个人的家庭也能够随之富裕起来。 类似的精神也表现在大庆模式中，大庆是东北的一个国营石油企业。毛在 努力转化现存的生产组织的过程中，创造了“三结合”（干部、技术人员、 工人）这一领导模式。 然而，不幸的是文革在政治、经济、意识形态诸方面都失败了。它成 为中国共产主义历史上毛的最严重的错误之一。文革结束不久，党和国家 的领导权都落入那些因走资本主义道路而成为文革靶子的人之手。在经济 方面，后来的领导人将文革从本质上描绘成“大混乱”，文革导致严重的 无组织化、工业产量下降以及许多的不平衡，特别是能源、交通和建材部 门在７０年代中期拖了后腿。十年间所过份强调的马克思主义的社会主义 意识形态在７０年代后期被一种新的情形所取代。在７０年代后期，马克 思主义的原则、毛泽东思想、社会主义和无产阶级专政事实上被漫不经心 地抛弃了。 为什么文革会有这种结局呢？据我所见，从根本上讲，有三方面的原 因： １）虽然在经济上革命改变了社会的生产关系；在政治上，无产阶级 掌握了国家的政权。但是，在上层建筑方面，无产阶级离赢得胜利还很远。 资产阶级的习惯势力、思维方式、社会价值观仍然在社会生活中起着主导 作用，这就需要无产阶级的政党、劳动阶级以及赞同他们的大多数人民有 清醒的头脑并给以充分的重视。但是，事实上认识到这种情况的人非常之 少，以至于在刚一开始，毛在党内找不到反映他这一忧虑的力量，甚至他 在各级领导岗位上的大多数同志也反对他发动这场革命，有时他甚至陷于 孤立。 ２）因为将无产阶级在夺取政权的过程中所使用的方法应用于解决无 产阶级和资产阶级在上层建筑领域内的冲突是不合适的，这就需要有特殊 的手段和更多的创造性。事实上，这场斗争更深刻、更持久，需要努力用 社会主义觉悟来教育全体人民，以克服自发的资本主义倾向。后来证明毛 所采用的以发动文革来解决这一问题的方法是不恰当的。文革中猛烈冲击 的面太宽了，混淆了同志与敌人的界限，结果数以百万计的人民在身体和 精神上受到虐待。最后，人民对文革感到厌倦，特别是人们发现四人帮将 斗争的矛头指向周恩来总理时，就更是如此。在林彪（毛曾选他作为接班 人）由于反对毛的政变失败而叛逃苏联之后，周恩来成为最受欢迎的领导 人。这就使得毛陷入了难以想象的窘境，并成为文革走下坡路的一个转折 点。 ３）事实上，毛成功地争取了全国人民，特别是年青人，站在他的一 边。但他没能有效地将他们组织起来以实现他的目的，这一点出同样是事 实。文革的教训之一就是动员千百万人民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因为一旦将 他们动员起来而又缺乏有效地组织，就会失去对他们的控制，他们就会造 成破坏。文革中恰好就是这么种情形。在群众自己组织的战斗队之间，爆 发了无休止的帮派斗争，甚至是武装冲突。不同帮派的人们互相摧残，许 多人被关进牛棚，甚至被虐待和残杀；在某些地区，正常的生产活动被打 断；青年们破坏了文化古迹，因为他们将这些遗产看作是封建主义、修正 主义和资本主义的东西；几乎所有级别的党和政府机关都陷入入瘫痪，因 为没有人听从他们的指令。这确实是一场全国范围内的混乱，毛泽东在后 来也不得派出军队以恢复秩序。在７０年代，后期所随之发生的是重新恢 复强有力的中央权威。但是，不断增强的企业决策权问题，在不削弱社会 主义生产关系危险的条件下，如何发展生产力的问题，都仍然悬而未决。 （二）邓小平发动的改革 在１９７９年和１９８８年间进行改革的原因是经济的也是政治的。 一方面，它是对毛泽东所领导的大跃进和文化大革命的否定。另一方面， 它是一场真诚的冲动，其目的在于使生产潜力急速地现代化。 对党内毛主义者的清洗和与之同时的社会生活中对毛主义意识形态框 架的歧视使得这次改革成为可能的。可以这么说，改革中所采取的所有战 略都偏离了毛泽东所提出的原则。事实上，毛泽东在文革时期越是反对的， 邓小平在改革时期就越是采用，最著名的偏离之一就是他的名言：“不管 黑猫白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 对领导着共产党内的“务实”派，在１９７８年发动了一场宣传运动 ，这场运动的线索是一个重要口号“实践是检查真理的唯一标准”，这个 口号起因于毛，却也与邓自己有关。在争论中，一些人希望对毛有一个较 为平衡的认识（以他们的观点来看），他们以直接的效果来评价毛的政策， 采用了“实践”这一标准。 邓小平以实用的观点，从１９７９年，开展了一系列的活动： １）采用了家庭－－集体承包责任制，促进了乡镇企业和多种经营的 发展，即鼓励种殖经济作物，取消了公社体制，恢复了乡镇建制。 ２）发展了诸如深圳、珠海、海南、汕头等经济特区。 ３）将企业中党的职责从经济和行政管理中分离出来，采用了物质剌 激、竞争、劳动合同制、企业自己决定价格，给企业以雇佣和开除工人以 及利润留成的权力，发展了合资企业。 ４）开放了劳动市场，鼓励作为公有制经济补充的私营经济，允许党 和政府机关经商，长途贩运合法化，政府经营彩券，开放了股票市场，鼓 励企业之间、部门之间的竞争。 ５）廉价的劳动力和原材料出口，鼓励外国投资和合资，寻求外国贷 款，发展了交通工业。 ６）建立了主要是沿海的城市群和市辖县制度。 总的说来，改革观念可以用一些口号来描述，如“打破大锅饭”、“ 搞活经济”、“对外开放”、“加强市场调节”、“增加企业自主权”。 邓小平的经济改革取得了巨大的成就，统计资料显示，从１９８０年 到１９８７年，取得了史无前例的１０．３％的平均增长率，即使在因通 货膨胀而最糟的１９８９年 ， 农村的平均生活水平也提高了６％ 。 从 １９７９年到１９８９年，有６７００万农民成为工人。非农业生产已超 过农业，１８００万乡镇企业提供的税收已达２１６亿美元。国民生产总 值中农业产值所占比例从 １９７８年的 ２９．８％上升到１９８８年的 ４２％ 。 从 １９７８ 年到 １９８８ 年，工业生产的平均增长速度为 １２．８％。中国对美国、日本、西德、法国的高技术出口已超过３亿美 元 。中国有３万个高新技术项目 ， 其中５０００个达到了世界水平 ， ９００年居领先地位，例如火箭发射服务、卫星制造、中文处理程序等。 中国出口总值已从１９７８年的第３２位上升到１９８８年的第１６位。 从１９７９年到１９８８年，中国签署了１６３７７个贷款协议，总额达 ７８５亿美元，其中已使用４７３亿美元。中国同１２５个国家签署了 ７５３４个劳务输出合同项目，总值超过１００亿美元。运输业已居世界 第２０位，总收已达到１１９亿美元，而在１９７８年才处于第４１位。 到１９８９年７月，批准的外国投资企业达到１９４４５家，投资金额为 ３１５亿美元，其中的７０００家左右已开始运行。中国已成为家用电器 生产方面的强大力量，到１９８８年，其电视机产量达到２４８４万台， （其中彩电１０２７万台），电冰箱７７３９万台，占世界总产量的 ２０％。人们的住房标准在过去的十年里有了巨大的提高，在城市中，人 均住房面积从１９７８年的４．２平方米增加到８．８平方米，与此同时， 在农村从８．１平方米增加到１６．６平方米。从１９８７年开始，政府 经营的彩券在２８个省和１４个城市中发行，总值已达６亿美元，全部收 入都用于社会福利事业。中国在沿海地区发展了５个经济特区，１２个经 济技术开发区。此外，中国有１４个沿海城市，２８３个县对世界开放。 四个经济特区的工农业生产总值已超过１５０亿美元。 然而，不幸的是经济改革的负作用也同样巨大，主要的问题之一就是 高通货膨胀率，在１９８８年达到了年平均１８．５％，虽然政府采取了 严厉的措施，在１９８９年的前５个月膨胀率仍突破２０％，在某些城市 地区，甚至达到了３０％。政府最近宣布１９８８年的财政赤字为 ７８．５亿元（２１．１亿美元），贸易赤字在１９８８年为７７亿美元， 而在１９８９年上半年就猛涨到５８亿美元。 东南亚的一些经济学家预测中国的贸易赤字在１９８９年将达到１０ ０亿到１５０亿美元。到１９８９年３月底，中国的外债为４２０亿美元， 这笔可观的外债中的四分之一将在１９９２年到期。如果再举新债遇到困 难或花费太大，出口收继续下降，中国将不得不被迫动用剩下的外汇储备 以清偿部分债务。由于今年６月份的事件之后西方国家采取了经济制裁措 施，中国在得到新的货款以为其发展和清偿到期债务筹措资金时，遇到了 更大的困难。世界银行已暂停对中国的多达７亿美元的贷款，最大的债主 日本也推迟了原定开始于１９９０年的５５亿美元的贷款计划。 现在，许多人认为中国是一个充满危机的国家，对此，有大量的描述 和解释。但很少有人能预见其前途或持乐观态度。事实上，危机的本质并 不仅仅是经济的或社会的，也不仅是文化的或政治的，而是与所有这些社 会主义的社会经济结构和经济改革带来的市场机制之间的矛盾有关的因素 交织在一起的。 中国的社会经济结构，作为革命的结果，创立于１９４９年，它在本 质上是不同于资本主义社会的。对于这一方面，有几点需要解释： １）因为中国革命是占人口大多数的人，或者说是工人、农民和其它 劳动阶级所进行的革命。他们希望所建立的经济体制、国家机关以及其它 上层建筑部分，包括法律、意识形态、各种文化形式等，都是为了保护和 服务于他们的利益－－经济的和政治的－－这一目的的。 ２）因此，在中国，领导国家的根本力量是工人和农民，即工农联盟 。他们通过其最先进的、最有组织性的形式－－共产党来发挥领导作用。 这就是为什么在形式上共产党起着领导国家的作用。由于中国是一党制， 因而有极权体制的印象，这是不正确的，因为党的本质才是更重要的。 ３）共产党主要是由工人、农民和其它劳动阶级组成的，他们对大多 数人的整体利益有更清醒的认识，更积极、更有纪律性、更能献身于大多 数人民的目标。他们来自于人民、代表着人民、与人民群众血肉相联。当 然，党内也有知识分子，他们得到了人民的信任，与人民打成一片，他们 决心为人民的而不是为个人的利益服务。 ４）共产党在政治上和经济上保护大多数人并为之服务的本质决定了 其领导地位，这也决定了在其它事情中，对国家的经济活动负责，采用中 央计划经济体制来管理经济，也决定了国家保障生产资料掌握在占人口大 多数的工人、农民和其它劳动人民手中。 ５）所有的人在经济上都享有同样的权力：经过国家，人们在拥有生 产资料、在分配上有平等的权力。在新的生产关系中，剥削已不再存在， 人民成为兄弟和姐妹，有着共同的利益，中央计划体制努力消除不同地区、 不同经济部门以及过大的个人之间的不平等。人们联合起来改善自己的生 活标准，任何人都不可能比他人富很多，也不可能穷很多。 ６）在政治上，所有的人以拥有平等的经济权力为基础而享有平等的 政治权力，任何年满１８岁的人都有权在大选中投票。几乎在任何地方， 以各种形式，在任何程序上都以秘密投票的方式来选举。侯选人是指定的 或是在大范围内推荐的。特别是在文革之后，群众进行批评的现象成为平 常，甚至可以与当权者当面顶撞。虽然说中国是“工人阶级领导的，以工 农联盟为基础的国家”，却也欢迎所有阶级参加创建新中国的活动。共产 党和政府继续搞统一战线，启用有技术专长的知识分子、国民党官员、较 低的中间阶级以及资产阶级人士。甚至在掌权之前，共产党就进行了统战 政治的多次试验。中国没有民主的印象不那么正确，问题是民主是可以用 不同的方式，从本质上或表面价值上，进行理解的。 ７）在传统上，中国是一个意识形态味很浓的国家。作为一个社会主 义国家，其保护人民和为工人、农民和其它劳动人民服务的本质，使得这 一国家更是如此。作为社会的基础，社会主义经济体制决定了要对每个人 培养使个人利益与同志利益相一致的强烈观念，任何追求自私利益的念头 都可能伤害他人，危害这一经济制度，最终祸及自身。因此，在社会的上 层建筑中，就需要有一个强有力的意识形态或文化部门，提醒人们不要忘 记这种社会意识（人们通常不想那么多，容易忘记过去的经历，因为他们 比过去生活好了）。并帮助强化劳动人民的政治地位。否则，就可能在某 一时刻削弱他们的政治地位，放弃他们的整体利益，就会重新过以前的苦 难生活。 ８）共产党的目标的本质要求全体党员，特别是高级领导干部，保持 一个清醒的头脑，在任何时候了不要忘记人民、不要脱离群众，也不要腐 化。否则，他们就会成为新的剥削阶级，党和国家的本质就会改变，就会 走向资本主义。他们就会辜负人民的信任，就会失去领导的合法性。最终， 这将不仅葬送了他们自己，也葬送了全体人民的利益。 事实上，邓小平经济改革成功的方面在于社会－－经济结构的社会主 义本质依然存在，并没有受到大的损害。总的说来，改革中得到好处的仍 然是工人、农民和其它劳动人民。中央计划机制，虽然有时被削弱了，但 当经济不稳定，需要它的时候，它仍然能够起作用。只要中国还没有发展 到完全放弃自力更生的原则，牺牲国家的独立，单纯地依靠外国贷款，最 终必能克服这一危机。成功的另一个原因就是毛泽东领导下建立的有利的 基础结构。 在此期间的社会和政治不稳定的危机却是更加难以克服的，因为它的 根源在于邓为改革所做的一切与现存的体制之间的矛盾。 首先，邓几乎放弃了原来的上层建筑中的文化和意识形态部分，党不 再向人们灌输应当将他们的个人利益与国家利益统一起来的思想，不注意 在意识形态方面加强劳动人民的政治地位。相反，却对人们说：“谁富谁 光荣，谁穷谁耻辱”、“我们鼓励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工人和农民关键 性的政治地位被忽视了，或者是被商人和那些精于赚钱之道的人代替了。 党通过大众媒介、娱乐活动、电影、电视节目、各种各样的演出活动和文 学作品给他们冠以改革家的称号，更有甚者，甚至拉他们加入共产党。 上层建筑中意识形态部分的改变，我们这么说并不过分。它所起的作 用是损害社会经济结构，而不是强化它。四项基本原则，如同邓小平所高 举的，仅仅是停留在嘴上，已不再是社会精神了。意识形态已很清楚，变 成了金钱崇拜，成了鼓励为金钱而竞争，这使得人们自私的欲望永无止境。 在沈阳的调查发现，５８．９％的人们认为人生最重要的事情是挣钱。 第二，所采用的市场机制解放了以赚钱为目的的生产力。有一段时期 ，出现了党、国家和中央计划失去了对这部分生产力的控制的情形，出现 了极为混乱的经济活动和道德下降的局面，如大量非法伪劣商品涌入市场， 加剧了个人之间、经济部门之间以及地区之间的不平等。价格双轨制（国 营企业可以在国家计划下，以低价格取得一定数量的原材料，但独立的生 产者和相当范围的国营工厂要以较高的市场价格来竞争原材料）为投机活 动提供了机会。 第三，由企业做决策的政策允许每个企业保留所创造的一定比例的利 润，有权雇佣和解雇工人，运用竞争机制和物质刺激。这导致了巨大的矛 盾、不满、不平等、道德下降以及工人中间不断增加的欲望。为了使之平 静下来，就需要更多的钱和更为平均。结果，过度分配加剧了通货膨胀。 此外，所有企业都希望保留比为其扩大再生产所允许的更多的利润，都寻 求更多的投资项目，这对已很虚弱的中央计划和全国范围的银根紧张更是 雪上加霜。 第四，中国对外开放的目的是通过外国资本和先进技术的注入，来加 强经济发展。中国政府清楚地认识到中国不能放弃自力更生的原则，以免 造成依附局面。不能允许不顾中国出口能力而使外债过量增长。当西方观 察家怀疑中国是否有能力克服外债危机时，中国政府宣布其外汇现金储备 为１７５亿美元 ，今年前十个月的出口额超过４００亿美元 ，清偿不足 ２０％的外债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然而，对外开放政策所产生的问题是：（１）为中产阶级的利益而使 用大量外汇从国外购买高档消费品。据说中国花费６０亿美元从日本购买 化妆品和豪华汽车。为了取得外汇，一些企业简直不择手段。据说一个县 级公司的一些党员甚至为拍外国人的马屁，帮其寻找妓女。 （２）许多城市居民特别是知识分子和大学生，当他们看到发达国家 例如美国的生活方式时，就不满足他们的国内的生活。这里需要强调的是 中国的大众媒介在将美国描绘成令人羡慕的国度时，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 用，使得许多人以为那里一切事物都是精彩的，甚至连肥皂与清洁剂也不 例外。由于人们将他们的生活与大众媒介描绘的虚构的美式生活方式相比 较，在他们中间就很容易发现失望、失败感、焦虑、冷嘲热讽、道德水准 下降和惰性。由于失去了人生的意义，年青一代狂热般地追求美国式的生 活，他们饥渴般地汲取各种西方的观念，特别是个人、多元论、存在主义、 民主观念、人权、自我意识、人格的自我设计等等，他们越是接触这些观 念，就越是对现实不满，越是焦虑不安。中国在春季所发生的事情说明了 他们已经发展到不顾危害国家稳定的程度了。 第五，中国政府缺乏应付改革所产生的新情况的经验。当政府开始鼓 励人们经商时，许多高级官员利用他们的老关系和影响，在赚钱上取得了 优先地位，其中就有他们的子女经营的商业机构。在刚开始，党中央和政 府并不认为有什么问题，也没打算将其停止，结果是非常严重的，在社会 生活中出现了普遍的腐败，这是各种年龄和阶层的人们最痛恨的事情。一 些口号，如“打倒官僚”、“惩处腐败、铲除腐化”对激发今年春天的示 威起到了重要作用。 天安门事件不久，在１９８９年８月１５日，最高人民法院发布了一 个通告，敦促与经济犯罪有关的人在１９８９年１０月３１日前自首。结 果，有１６１７１人响应了通告，其中党员９３６３人，县级干部７４２ 人，司局级４０人，部级１人。有一个有５２名职员的基层粮食部门报告 了他们集体贪污了１３０００元。中国报纸报道了两个省级干部被撤职的 消息，一个是梁湘，他是海南省省长、省委副书记，利用职权谋取私利， 盗用公款为个人买衣服和吃喝。他的老婆搞房产投机，他的儿子勒索钱财 并非法移居香港。另一位是图胡提·沙比尔（音），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副 主席，他接受了１６０００元的贿赂。 第六，经济增长的吸引力使大部分沿海地区与内陆相分离。如同在拉 丁美洲和非洲的情形，它吸引着数以百万计的农民涌入沿海城市，北京和 沿海其它城市的大街上充满了新近的移民、暂时的住户以及短期的游客。 仅北京一地就有３０万“临时居民”，其中的大多数人从遥远的乡村来首 都“淘金”。这导致了令人难以容忍的混乱，人们遇到了所有形式的新的 和再生的犯罪，如赌博、卖淫，复活了几近绝迹的从梅毒到血吸虫病等许 多疾病，乞讨、拐卖妇女儿童、私人剥削、遗弃女婴等。这使得那些几十 年来极少看到这种社会现象的人感到十分压抑。 第七，中国意识形态的变化以及以市场导向的经济猛烈地冲击了社会 的阶级结构。大量党员和干部的腐化割裂了在群众中、来自于群众的党群 关系。由于私有制的合法化，一部分知识分子进而梦想把中国变成资本主 义制度，所有这些都有助于新的资产阶级的成长，这一阶级不仅要钱，而 且要求政治权力，要求创立一个资产阶级共和国来保障他们的利益。 正如我们现在所看到的，上层建筑中意识形态部分不仅是与现存的经 济结构不一致，而且是起颠覆作用的。所采用的市场机制严重削弱了中央 计划体制，并且进而导致了巨大的不平等。混乱的经济活动、复活了从属 于资本主义社会的一些问题，这些问题严重损害了社会稳定，例如腐败和 中产阶级的崛起引起了政治不稳定，削弱了党（国家）与作为国家政治基 础的工农联盟之间的关系。最后，党和政府被抗议和不满所包围，成了社 会各阶层攻击的共同目标。党、政府和社会主义制度的合法性就成了问题， 这构成了经济改革的一个根本性的危机。 （三）激进改革分子想做什么 有鉴于中国的经济改革，如同在毛泽东时代和１９７９年至１９８９ 年所表述的，是克服现存社会主义制度的弊端，并加以完善。但也有一些 从改革中滋生出来并推动这一改革的激进的改革者，他们认为中国现在的 社会主义制度应当被资本主义制度所取代，公开轻率地对待价格放开和将 国有公司拍卖给私人持股者。 东欧、西方和日本的消息在很长时间内刺激着中国国内少数改革者的 冲动。他们将匈牙利和波兰的发展作为样板，在１９８７年后期决定在大 胆的经济改革中超过匈牙利，希望以彻底的价格改革“冲出一条路”。在 政治上，打算使多党制合法化。 少数改革者在经典的欧洲观念中寻求理论支持，名为《河殇》的电视 片完全反映了他们的观点，制片人－－其中的大多数都被看作是改革家－ －暗示着中国文明是一种失败了的文明，中国文化、中国人种、甚至黄皮 肤等在一开始就比其欧洲的对应物差，他们的证据就是中国人从来没有象 欧洲人那样努力超出其疆域。他们将西方的军舰和欧洲的扩张大加赞扬， 将其描绘成带来了一种新文化、新观念、新文明，并创造了一个新世界。 他们指责中国从不对之加以尊重，而是将其谴责为“文化入侵”。在他们 的评论中，中国的人均国民生产总值是世界上最低的之一。他们将中国的 国民生产总值与日本和美国的相比较，并断言中国将失去球籍。在他们看 来，改革的成功在于公有制的转化。 他们引用了普列汉诺夫的观点，暗示无产阶级夺取政权以及采用社会 主义制度时机的不成熟，导致了经济上灾难性的失败。他们痛心疾首的是 中国在历史上几次失去了发展资本主义的机会。在这一资料片中，雅典民 主制被认为是与海洋霸权有关系，欧洲殖民者的船队被认为是运送了关系 到整个世界归宿的科学和民主的希望，亚当·斯密因其《国富论》而大受 赞扬。总之，通过这个片子，激进的改革者们发出了中国唯一的希望在于 西方式扩张性的资产阶级革命和资本主义制度。他们鼓动不要害怕“财富 外流”，让世界进入中国。 在最激进者之中有个刘晓波，一个参与天安门事件的活跃的年青博士 。他发誓要中国文化全盘西化，他说：“我喜欢殖民地胜过独立。香港作 为殖民地大约１００年的时间 ， 香港繁荣了 ， 中国作为殖民地用不了 ３００年的时间，也能繁荣起来。如要你说我是个卖国者，我是不会否认 的”。 然而，激进的改革者们看来不打算让人们回忆起在１９４９年以前的 历史上，中国从未有过有力的工业发展政策的迹象，只有在人民共和国成 立之后，在发展中有无限利益的各阶级掌握了政权，只有从那时起，中国 才有了真正的发展。这一违背历史事实的行为不是由于其无知，就是别有 用心。 早期的资本主义工业化，除北美外，都是与普遍的困苦相连的。而即 使在那里，依靠的也是掠夺赤贫的移民，而对于他们的贫困，美国从不认 为应当负责。激进的改革者是不知道这一事实，还是有意回避？在十九世 纪上半叶英国工业化的过程中，野蛮是一个熟悉的题目，青年马克思正是 在当时英国工厂里的苦难的启发下创建其理论的。如果资本主义引入中国， 激进改革分子是否愿意被压迫、被剥削呢？占中国很大比例的人口生活在 乡村，如果实行资本主义，资本主义早期阶段的痛苦经历就很有可能再次 发生。 这里仍然有一些问题需要提出来。首先，由于激进的改革者在亚当· 斯密和约翰·洛克的经典理论中寻求支持，他们是否注意到亚当·斯密曾 说过：“为保障财产的安全而建立的民权政府，实际上是保护富人反对穷 人的，除此之外，还有别的目的吗？”其次，他们是否认识到，如同洛克 所认识到的任何东西都要被估价，而许多人却只有劳动力可供出售。第三， 他们吹捧雅典民主而贬低中国文化，他们是否了解雅典许多重要职位都是 由贵族掌握的，他们不给许多人，包括妇女和奴隶，以政治权力。 更进一步地，按照作为目前流行的宏观经济理论的标准的凯因斯理论 ，在一个完全竞争的经济中，不能保证劳动力与资源的分配不会使许多人 失业，或者说不能保证只要能找到工作，就不贫困。激进的改革者能否认 这一点么？市场经济可能以很高的效率运转，却使许多人失业，并且在一 个完全竞争的市场体制中，对于机会平等无任何公正可言。因为一些自身 没有过错的人也可能受到非人格化的机制的惩罚。 特别的是，历史已经证明了资本主义制度并不适合中国文化体系，尤 其是平均主义，几乎不允许财富或收入的不平等。收入上较大的差距总是 遭到怨恨和影响社会稳定，例如，沈阳的一个因勒索个体商贩钱财而受到 批评的警察曾说：“如果他是一个靠工资生活的人，我就不会找他的麻烦。 他一年挣好几万，我一月还挣不到一百元，你想这公平吗？” 最好的证据就是激进的改革者自己，他们一方面以进行改革的名义， 努力将完全市场决定的机制引入中国经济，而另一方面，却又喋喋不休地 抱怨收入上的不平等，而这又是由他们所推动的改革所诱发的。 在他们的改革宣言－－《河殇》中，他们以公共汽车司机、卖烤红薯 的老太太、理发师等，一句话，那些挣钱比知识分子多得多的体力劳动者 为例，谴责机会不平等和收入不公平，他们将这称为收入上的脑体倒挂。 他们认为这是对那些“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人的污辱 性的不公平，那些被冠之以脑力劳动者的精英、站在改革前线的改革家必 须要是社会上最先富起来的。 可以将天安门事件从本质上看成是人民群众不满情绪的一场爆发，这 些不满是针对改革所造成的收入上的差异的，它显示了中国传统文化中所 具有的反对社会不平等的巨大力量。在文革、大跃进、１９４９年之前共 产党领导的革命、五四运动、辛亥革命以及历史上历次农民起义所展示的 都是这一力量。它明确地警告那些企图在中国恢复私有制经济制度的人应 该当心他们的所做所为。只要你的行为造成了太大的社会不公，你的努力 就不会成功；或者你即使在某种程度上成功了，也不会长久。因而，将天 安门事件理解成一场民主运动，是一种肤浅的认识。 至于天安门事件的民主性方面，是因为中国人接受了一个美国和西方 发达国家的虚幻的图景。在经过长期与外部世界的隔离所产生的强烈的好 奇心和对物质生活的迫切追求的驱使下，许多人，包括一些激进的改革家， 未加深思地接受了西方的观念。然而，经过一段时间之后，他们最终将认 识到真相。对于这一点，孙逸仙博士就是一个例子，他在晚年意识到西方 的思想并不能挽救中国。 （四）什么是改革的成败和功过？ 随着所谓的民主运动的平息，政府明显加紧了对债务扩张的控制，对 繁荣的私营企业征税，以及一系列旨在控制改革和过量增长的政策。外国 观察家感到困惑的是为什么改革突然开始，而又来了个急刹车－－至少是 他们这么看。他们中许多人试图解释这一现象，虽然有些人也提出了一些 见解，但很少有人能成功。这是因为他们生活、工作在一个与中国文化完 全不同、而又忽略中国文化所固有的复杂性的社会模式中。因而，他们往 往加以任意的、削足适履的解释，这使得他们认识不到真正的问题所在。 看起来诸如“民主”、“自由”、“人权”之类的用语在讨论中国问 题时使用得太频繁了，使得他们的评论毫无光彩，只是些枯燥乏味的陈词 滥调。事实上，中国革命后经济发展的基本过程表明，没有任何时期都不 是一刀切地可褒或可贬。如同萨米尔所分析的：“每当变化的速度加快， 社会就变得高度紧张，紧接着就必然有动乱的爆发、调整时期的到来等等” 。中国最近政策上的变化乃是另一个调整和重新集中化的例子。 应当注意，改革方面的任何行动，特别是将市场导向的机制引入中央 计划经济体，都可能诱发矛盾。因此，并不能仅仅从本质上谴责这些矛盾， 还应看到所取得的很高速度的经济增长这一事实。然而，到目前为止，幸 运的是中国经济体制在某些方面仍保留着其社会主义本质，即没有完全放 松国家对私人经济活动的控制，也没有将公共资源普遍地私有化，中央计 划机制仍保持着根本性条件，改革所取得的成就只能归功于此。 然而，中国共产党应当从经济改革和天安门事件中吸取严酷的历史教 训：１）党应当永远不要忘记具有强大冲击力的意识形态，它构成了社会 上层建筑的一个重要部分，抗拒着与之不适应的社会经济结构，最终将提 出特定经济体制的合法性问题。２）党应当永不腐败，否则它将脱离群众， 背叛了劳动阶级的利益，失去普遍的支持，坐等资产阶级的审判。３）党 的领导在界定“市场体系”与资本主义以及社会主义制度下与资本主义制 度下的商品生产时，应当明察秋毫。进行改革时轻率的选择将可能为资本 主义打开绿灯。 当前，中国来到了传统的马克思主义与激进的资产阶级思想冲突的十 字路口。虽如同许多中国问题专家所看到的，目前中国光明的改革暂时罩 上了阴影，但中国将向何处去仍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 中国回到毛泽东时代所采取的意识形态模式中是合乎情理的。那时的 社会更稳定、文化更统一、政治上与经济上更平等；此外，平均的增长速 度，即使看起来略低于目前的，仍然是世界上最高的之一。目前中国的毛 泽东的批评者强调曾经充分显示出来的不稳定的增长周期，但事实上并不 是这样，尽管在文革、大跃进这些所谓的极左时期失去了许多本应得到的 东西。应当肯定，邓的经济改革在国民收入增长率和人民的生活水准改善 方面取得了巨大成就，然而，开始改革的有利的初始条件却是毛时代“劳 动积累”和快速工业化的结果。因而，在很大程度上，改革的成果是不可 能提前得到的。 此外，从作为马克思主义理论的一次实践，第一个社会主义制度在苏 联建立起来，虽然从那时算起，已经七十二年过去了，但是，与有２００ 多年历史的资本主义社会相比，她仍然很年青，在人类历史上仍是一个新 现象。社会主义是项正义的事业，或许是唯一一项从根本上直接为占人口 大多数的劳动阶级利益服务的事业。如同资本主义一样，社会主义也需要 成熟，她的成熟需要进行艰苦的努力、试验和创造性。 现在到了中国人开始严肃、理性、有洞察力地反思和分析他们在过去 一百年里所从事的事业，以辩明他们的前辈是如何选择了社会主义以及社 会主义引导着他们所达到的目前的社会实体。通过其它道路，而非社会主 义的，以走向繁荣的未来，这是不现实的梦想，他们应当从中清醒过来了。 他们的一些思想和行为在本质上是对国内外的资产阶级有利的。如果他们 改弦易辙，为时尚不太晚。当然，在毛泽东和其同事们犯过错误的地方小 心谨慎是明智的，也是非常重要的。 然而，将中国转回到毛时代的机会是非常少的，十年来对社会主义意 识形态的削弱所产生的副作用诱发了社会性的不道德活动，这些活动恶性 漫延地如此之广以至看起来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恢复。许多中国人在心理上 已进入希望与西方具有亲密关系的感情状态，他们怀疑自己，他们过去无 尽的自信心的源泉已经流光了。伴随着对社会主义没有信心，年青的一代 让资产阶级的观念如“民主”、“自由”、“人权”等给自己拧紧了弦。 以社会主义的意识形态来复活社会是一个具有根本性的重要问题，当深思 熟虑，这将是一项极端困难的工作。如果不进行这项工作，动乱将随时可 能发生。 重整社会的另一个阻力是，党内马克思主义和毛泽东思想的理论水平 低。党的许多领导人在文革中曾受到严厉冲击，在改革前重新掌权，他们 受害者的地位会明显地使得他们反对重新提出毛的模式，即使毛关于社会 主义的观点具有根本的重要性和值得密切关注。 他们理论水平低的一个明显的证据就是到目前为止，他们没有能力提 出任何合乎逻辑的论点，或者说仍然不能予见经济改革的前景，在领导干 部中仍然没有对将来应当如何在经济上、政治上管理国家统一的认识。同 时，由党的领导所完成，或正在进行的经济体制中的巨大的结构性变化在 短时间内也不允许走回头路。 事实上，从党的领导人的观点看，较好的方案仍是继续改革，当然还 要对方案进行一些调整。从整体上看，他们将保持现有的改革范围，而且 会在意识形态上和经济上加紧其控制，不使放任自流。然而，不容置疑的 问题是只要他们追求中央计划与市场导向机制的共同运行的改革，矛盾就 仍然存在，他们就不得不找出解决矛盾的方案来，但这通常不是件容易的 事。由于所从事的工作的极端复杂性，此模式就很可能是虚弱的、难以持 久的，并可能面临根本性的、甚至是强烈的变异。 东欧社会主义国家所发生的事强烈地触动着中国。它主要是在由持激 进改革观点的知识分子和学生组成的“人民”中，大概的趋势是试图在中 国制造一个类似的情形，而领导方面则采取一切可能的手段避免出现这种 情况。冲突在将来仍然可能发生，不同的是到目前为止，东欧的冲突看来 是和平的，在中国则经常是暴力的。还有，这些冲突也很可能能以关门来 避免。 随着资产阶级激进活动危险的增大，中国人民，特别是劳动阶级，应 当牢记激烈的变革不会给他们带来好处，只能将中国推向灾难性的社会混 乱，甚至是流血的冲突。在冲突中，他们将失去经过半个世纪的革命和建 设所取得的一切。 中国可能要经历在翻来覆去的社会骚乱和暂时稳定之间的艰险曲折的 历程，经济在破坏与重建中爬行。也可能象某些第三世界国家那样，被半 殖民地化，丧失了国家独立，超级大国和国内的资产阶级控制了政治和经 济权力。从历史的角度看，中国是不能对短时期的成就估计太乐观的。 *** 徐名居译，原载《批判社会科学论刊》（美），一九九二年第一期 *** --------------------------------------------------------------------- 3.2 我对当前经济形势的看法 仁民必　　　　　　　　 　　一，中国经济进入新时期 　在１９９６年底人们展望１９９７年的经济发展的时候，不少专家认为 从１９９２年开始的这一轮经济增长周期到１９９６年已经到达谷底， １９９７年将是新的经济周期的第一年，增长速度将比上年有所上升，本 世纪最后几年中国经济在这次周期中将"再上一个新台阶"。但是到１９９ ７年将要结束的时候人们发现，１９９７年的国内生产总值ＧＤＰ增长速 度仅为８．８％，反而比１９９６年下跌０．２个百分点。对于１９９８ 年的ＧＤＰ增长速度，尽管大家有不同的看法，但是在其上限不会超过１９ ９７年这一点上，大家基本上没有分歧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安排的速度 是８％）；其中有相当的人认为，１９９８年的增长速度受种种条件的制约， 最低可能滑至７％。 当然，受亚洲金融危机的影响，加上中国的通货膨胀水平很低，７％已 经算是很不错的了，如果能保持长时间的话完成"三大步"战略仍然没有问题。 然而大家关心的问题是：这几年持续的增长速度下滑是一种暂时的现象，会 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好转；还是一种经济转轨时期的阶段性现象，将持续相 当长一段时间，滑向更深的谷底。我们认为：本次经济周期的发展态势说明 ，中国经济运行机制已经进入了一个新的历史时期，过去依靠数量扩张通过 政府手段迫使经济在高位运转的条件已经结束，经济发展进入了从数量扩张 到提高素质的新时期。在这个新时期，过去被高投资带来的高增长所掩盖的 各种矛盾逐渐显现出来，体制革命和产业革命的双重任务直接突显出来。当 前工作的当务之急，是在坚持适度从紧的宏观政策的前提下，遏制经济增长 进一步下滑，创造经济景气的信心支点，保持经济继续在高位平稳运行。 　 　中国改革到１９９８年已经进行了２０年，这２０年我们的经济发展 创造了世界的高速度。这个速度的取得，是通过"隔几年上一个台阶"的经济 周期性扩张来实现的。在每个周期的谷峰，都伴随着固定资产投资的大幅上 升，最近的一个谷峰１９９３的固定资产投资甚至比上年上升６１％，创下 了改革开放以来的最高纪录。对于现在的经济增长速度下滑，一些同志（主 要是企业和地方的同志）希望再次通过固定资产投资扩张来拉动需求、提高 供给，促进经济起飞。但是经过分析人们发现，随着经济发展阶段的变化， 且不说现在能否在认为地通过原来的手段拉动投资规模，即使是真的能，那 么这种固定资产投资规模的扩张也许不但不能促进经济起飞，创造高增长速 度，而且在导致高通货膨胀的同时，会恶化经济形势，导致经济增长速度 "飞落"。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２０世纪９０年代中期中国经济发展的国际国 内环境发生了深刻的变化。从国内方面说就是整个市场环境进入买方市场， 社会总供给大于总需求。现在对经济增长主要的制约因素是两个方面。一方 面，是国际国内经济竞争激烈的情况下，我国多数企业的素质（其中包括管 理素质、技术水平、整体实力等）还很低、许多企业还没有走上完全的市场 轨道成为按照市场规律经营的市场主体，投资预算软约束状况没有根本改变， 因而从供给的角度讲适应需求的能力不足。如果在这种状况下再次贸然通过 行政手段大幅增加固定资产投资规模，其结果必然是更多的产品挤压、更严 重的重复建设和更高的通货膨胀，这个道理其实并不难理解。另一方面，是 供给相对过剩，有效需求相对不足。有些同志只承认前者而不承认后者，其 实两者是一回事。没有需求、或者有需求而没有能力购买，都不可能有经济 增长。我国目前所谓供给过剩可以说是相对于"有效需求"--也就是有购买力 的需求的过剩，在有购买力的需求不足的情况下，任凭供给能力如何，经济 发展都会受到负面制约。 　 　从对外贸易与合作方面说，我们面临的问题也不容乐观。在８０年代， 我国与国外产品的互补性强、替代性差，我们主要出口原材料和初级工业品、 进口工业品，而现在我们也要出口工业品、进口原材料和初级工业品，在几 乎每个领域都同国际市场有竞争。我国已经承诺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并在国 内对外资实行国民待遇，国内市场、国际市场已经成为一体。１９９７年， 我国对外贸易有较大幅度的顺差，而专家普遍认为１９９８年是对外贸易出 口十分困难的一年，１９９７年数百亿美元的顺差可能到１９９８年所剩无 几。现在的形势是：我们还没有实力出去同人家竞争的时候，人家已经打上 门来。１９９６年我国对外贸易的依赖程度已经接近４０％，超过了美国日 本等发达国家。如果对外贸易出现滑坡，将直接对国民经济发展产生负面影 响。而制止对外贸易滑坡的措施，一个是改革外贸体制，另一个还是提高国 内企业的竞争力实现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变，这仍然是个长期的任务。 　　因此，综合国际国内情况，中国经济大起大落式的周期性增长阶段已经 基本结束，从１９９８年开始的今后几年，将是我国经济的调整时期。 　　　　　　　　　二，高速度在中国必不可少 　　总结建国以来中国经济发展，我们可以得出一个基本的结论：那就是超 越条件追求高速度是我们各种错误的思想根源。但是，中国没有高速度还真 的不行，对此邓小平曾经做出过非常精辟的论述。那么，现在中国需不需要 高速度？能否达到高速度？是我们现在必须思考的问题。我们看法是：中国 不但需要高速度、而且还有可能达到高速度。 这里说的高速度，是指人们经常说的８％以上　。应该说，综合各种情 况看，在将来几年内，我们要达到这个速度是有难度的。但是，我们又十分 需要这么一个数字。主要原因是中国改革进入了攻关时期，各种社会矛盾需 要通过经济发展来解决。可以说，经济继续快速发展是保持转轨时期社会稳 定的最有力的砝码。１９９８年是继１９９２年以来，我国各项改革幅度最 大的一年，不但有１０００多万人下岗或者待业，还有约５０万干部因为机 构改革而需要重新就业。维护社会稳定，就是要稳住这两类人。稳住这两类 人，最终要靠经济发展来开辟新的就业机会。根据有关分析，国内生产总值 每增加１％，可以安排就业１００万到３００万人。可以说，经济增长速度 越高，改革也就是越平稳。因此，在改革、发展、稳定的大局中，发展仍然 是核心，是改革和稳定的基石。现在我国国内就业形势已经十分紧张，虽然 ８％已经不能算是低速度，但是遏制经济增长速度下滑的任务十分艰巨，必 须防微杜渐，及早动手 　　那么，我们是不是能快呢、能快到什么程度呢？我们认为，中国经济在 调整时期保持快速增长仍然是有可能的。因为存在着一些有利的因素，一是 交通、通讯、能源等长期制约经济发展的"瓶颈"行业出现了买方市场，粮食 形势喜人，过去制约经济快速增长的这些因素现在大大缓解，国民经济基础 设施对经济高速运转的支撑能力大大增强。二是现在通货膨胀率比较低，各 种货币、金融、行政政策腾挪的余地较大。三是国际经济总体上仍然处于增 长态势，而且国际石油价格在近年内将持续低价，有利于我们的经济发展。 四是从最终消费的角度说，我国人民的生活水平总体上还较低，广大城乡居 民潜在的购买力仍然十分庞大，中国有着世界最大的未开发的市场。单单从 上面几点说，中国经济发展不但可以更快一些，甚至存在着"很快"（如１０％ 以上）的条件。 　　所以，虽然存在着制约我国经济快速发展的深刻的因素，但是只要我们 坚持适度从紧的经济政策、加快体制转轨力度，遏制经济下滑并且争取一个 比较高的增长速度并不是遥不可及的。 　　　　　　三，两个结构都要调整 　　经济结构的调整是中央提出的整个中国经济发展的一个战略任务。可以 说在８０年代，结构调整的重点是调整产业结构，具体说就是第一、第二、 第三产业的比例。到９０年代初期，这个任务已经基本上完成。９０年代则 着重调整了基础设施在国民经济中的结构，这个任务现在也已基本完成。目 前，经济结构调整的主要任务是提高我国工业企业的效率，调整工业企业的 所有制结构，促进我国工业企业技术更新换代，调整国有工业布局。以前的 几次经济结构调整的主要方式，是国家信贷政策倾斜和国家直接投资。但是 随着我国投资和金融体制的改革，也许这条要没有以前灵了。因为过去国家 通过银行渠道直接控制固定资产投资，控制着多数社会经济资源；但是随着 我国金融体制改革的深入，专业银行的贷款慎重程度大大提高，依靠行政命 令获得商业贷款的可能性大大减少，过去经济增长的投资冲动的源头基本上 将要被堵住，国家无法通过银行体系拉动投资，在金融方面采取的手段主要 集中了利率上。投资活动从预算的"软约束"走向"硬约束"，是我国走向完善 的市场经济的十分关键的一步。所以，进入９０年代中后期的结构调整，国 家的主要作用主要不再表现向某个企业投放多少贷款，而是表现在为经济结 构的完善提供一个"公开、公平、公正"的市场交易环境，也就是说是加快经 济体制转轨的步伐；至于资金的投放问题，只要管住银行、适时调整利率和 货币投放额度就行了。 　　在结构调整的过程中，要始终向关注供给结构调整一样关注需求结构调 整，尤其是最终居民需求结构的调整，因为所有的生产活动最终表现为居民 的消费。可以说，从国内消费需求角度说，现有的收入分配两级分化的格局 已经开始制约我国宏观经济发展。 　　资料统计显示，现在我国居民收入分配的格局是"两头大、中间小"。两 头是指高收入者和低收入者，中间自然是中等收入者。这是许多国家力求避 免的一种收入分配格局，理想的收入分配格局是"中间大，两头小"。收入分 配格局不合理可以解释，全社会居民储蓄存款余额居高不下的情况下，为何 出现了有效需求不足的问题。就是说，对于高收入者而言，购买欲望已经基 本满足；对于中收入者而言，基本消费欲望已经得到解决，但是没有能力购 买新的如住宅、汽车的消费品；对于低收入者来说，处于温饱阶段却没有能 力购买家电等耐用消费品。所以表现在整体上，就是一方面银行储蓄存款余 额特别高，另一方面有效消费却不足。需要指出的是，在中高收入阶层中， 有些人的购买能力有、购买欲望却没有满足，主要是这些人的钱"来历不明"， 不敢贸然消费，这笔资金数额估计不小，也影响着消费市场形势。 　　综合上述情况，在我国经济运行机制出现变化的情况下，我国仍应坚持" 适度从紧"的经济政策，不能贸然通过行政手段拉动经济增长速度；但是，考 虑到改革进程对于经济增长的需要，没有一个适当的经济增长速度也是不行 的。当前国家可以通过政府采购、基础设施建设、建议商业银行向效益好的 企业投放资金、国家动用转向资金支持企业搞技术改造的方式适当扩大投资， 使１９９８年的固定资产投资比上年略有回升。相比来讲，调整消费需求是 一个难度更大、影响更深远的事情。需要国家采取增加对贫困地区的投资倾 斜（主要是公路、电厂等基础设施）、加大对贫困地区教育的倾斜 、加大中 央政府转移支付的力度、制定更加严格可行的个人收入调节制度、继续遏制 通货膨胀、继续完善城镇居民最低生活保障制度、保护中小企业的生存等等 一系列措施。其实，对于这些工作去年底闭幕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已经做出 了一些部署，现在关键是要落实和完善这些工作。 　　　　　　　答仁民必君：对当前的经济形势的看法 　　　　　　　　　　　　　　　笨牛 看了仁民必君的文章，深为仁君知识的渊博感到钦佩。笨牛只是一草民，这 里就自己的所知、所见、所闻与各位网友商议，不对之处，望各位海涵。所 编号段落均为原文所写，特此说明。 1.“１９９７年的国内生产总值ＧＤＰ增长速度仅为８．８％，反而比１９ 　９６年下跌０．２个百分点。”在我读大学时，记得我国有一位知名经济 　学家曾说过：中国的GDP增长速度至少要保持8%以上，少于8%，我国经 济就是负增长。当时出于什么原因不清楚。但是，在我参加工作以后，我 才发现中国经济统计的水分有多大。不管那位经济学家是因为什么原因提 出的，仅统计上的误差，根据我的观察，至少不低于8%。大家是否记得哪 个被判死刑的泰安市长，就曾将泰安市40亿的工业产值谎报成240亿元。 因此，我认为，目前中国经济是处于经济周期中的低潮期，并且在速度上 应该是负增长的。 2.“这几年持续的增长速度下滑是一种暂时的现象，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 　好转；还是一种经济转轨时期的阶段性现象，将持续相当长一段时间，滑 　向更深的谷底。”要我选择 ，肯定是后者的情况。当然 ，是不是会滑向更 深的谷底，就必须看进一步改革的成效。无论是正增长，还是负增长，我 认为都只是一个评价发展速度的问题。关键的问题在于，随着中国经济发 展的积累，生产关系如何更适应生产力的发展。这才是中国经济发展的命 脉性问题。具体的说，国企改革和金融体制的改革将在今后几年左右中国 经济发展的走势。 3“.当前工作的当务之急，是在坚持适度从紧的宏观政策的前提下，遏制经 　济增长进一步下滑，创造经济景气的信心支点，保持经济继续在高位平稳 　运行。”据我的观察来看，如果不从所有制改革上，彻底解除对企业的约束， 经济景气的支点，在中国经济比较发达的沿海和东部地区已经是江郎才尽 了。从宏观形式而言，确实中西部地区存在着经济增长点，但是投资环境 的约束将使投资效益很难发挥出来。因此，要带动全国的经济增长，还是 应该从经济发达地区入手，一面坚持适度从紧的宏观政策，一面形成经济 发达地区的投资能力。然后给予中西部地区优惠的投资政策，并强化投资 环境的法律保护，以地方养地方，以区域带区域，从而形成中国经济发展 新的增长点。 4.“这种固定资产投资规模的扩张也许不但不能促进经济起飞，创造高增长 　速度，而且在导致高通货膨胀的同时，会恶化经济形势，导致经济增长速 　度"飞落"。”中国的经济问题，在1993年就表现出固定资产投资拉动型的 增长已经是强鲁之末了。解决经济体制结构的不合理因素，早就应该在 80年代中期就受到高度重视。到了现在，除了要解决各行业结构的不合理， 还要解决工业结构不合理带来的环境破坏。十几年的发展，不仅形成了投 资结构不合理的畸形结构，还为后人解决这些问题带来了繁重的负担。 5.“社会总供给大于总需求。”我认为，社会总供给大于总需求，从96年 下半年开始，更多的是表现为总需求不足，而不是总供给过大。到98年 上半年，这种状况将工业领域直接影响到农业领域和第三产业。并最终给 中国经济发展带来巨大的负面影响。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化，只要国企改革 的一天不成功（包括所有制、就业体制、社会保险体制、劳动保险体制等） ，提社会的需求平衡都是画饼充饥。由于以上体制的阻碍，国有企业效益 的一天天没落，城市居民购买力的一天天下降，农村居民农产品变现水平 越来越低，第三产业的消费也越来越无精打采，最终将导致整个社会经济 的衰退。 6.“我们还没有实力出去同人家竞争的时候，人家已经打上门来。”事实上， 　大家可以放眼中国市场，除了家电行业可以和老外一拼，其他的民族工业 　早就奄奄一息了。这里有我国经济体制自身的原因，在沿海更有外资抢占 　市场的因素。广州目前日用工业品市场的战斗（一点也不过分），就是超 　级跨国企业和国有企业在争夺。为了最大限度的占领中国市场，大部分的 　跨国企业都采取先以巨额亏损，压低产品价格，打垮国内企业的手段，倾 　销质优价廉的商品，然后使民族工业走向破产、被兼并等道路，造成了我 　国经济发达地区民族工业受到严重破坏。比较幸运的是，中国的农村市场 　由于购买力的限制和文化发展的落后，还潜在着一个巨大的市场，赖以支 　持中国民族工业的生存。因此，如何规划民族工业的发展，保证中国企业 　在市场上的占有率，应该是中国政府重点研究的课题，并且在时间上是迫 　于眉睫了。 7.“经济结构调整的主要任务是提高我国工业企业的效率”。这个问题回到 了我们关于国企改革的讨论上来。这里我就不再烦言了。 未作系统研究，仅是即兴之言，不足之处还望各位网友（尤其是仁民必君） 指教。 --------------------------------------------------------------------- 3.3 扫描京城乞丐 作 者： 徐江善 　　乞丐活动在一些城市的繁华地段，以车站、码头最多 。这是一个复 杂的群体，绝不能完全以穷困来解释这个群体形成的原因 。其中不乏好 吃懒做之徒寄生在社会，成为一个恶性扩散的毒瘤 。治理与整顿社会秩 序，不能忽略对这个特殊群体的整治，更应该采取有效的手段 ，但这是 需要认真动动脑筋的。--主持人 　 "世上有多少个人，就有多少条生活的道路。" --索尔仁尼琴《癌病房》 乞丐，一个全球性的问题，即使在被一些人称为人间天堂的美国，沿 街行乞者也不难见到。在经济发展速度增长的中国，乞丐现象仍然是一个 有目共睹的事实。 这是怎样一个群体？循着声声乞讨，我走进了乞丐的世界… ●　强盗一般的乞讨者 长安街是中华第一街，然而，在这条令中国人自豪与骄傲的大街上， 也有一些不协调的底色。 沿长安街东行，在外交人员公寓门前的人行道上，上演了乞讨者的百 态图--这条街５００米左右，隔几步就有一名乞丐，蓬头垢面，衣衫 不整，有老人、儿童，也有妇女，有四肢发达的正常人，也有各种伤 残人。有的跪在地上向行人不停地作揖，有的趴在路边伸出脏兮兮的 双手。 一个被严重烧伤者，向一位碧眼高鼻的白人女子举起两只烧残的手， 嘴里不停地叫喊着："ｍｏｎｅｙ、ｍｏｎｅｙ"（钱、钱）。那白人女 子见状，大叫一声，仓皇逃去。 如果说这位烧伤男子仅仅以自己的恐怖逼讨过往行人还算文明，那些 拦住行人不停地磕头，抱住行人大腿不放的乞丐就与拦路截劫相差无几 了。记者在长安街东单菜市场对面的人行道上目睹了这样一幕--三个 四五岁的女孩，个个小脸脏兮兮的，见到行人就伸手要钱，不给就扑 上去抱住对方的大腿不放。一位小伙子被抱住了大腿也不愿给钱，小 伙子拖着女孩走了十多米，才把她甩掉。更多的人被抱住大腿后没有办 法，只好掏钱。 令人愤慨的是，女孩虽小，胃口却大，给她一角钱，她摇摇头不 要，张口就要一元钱。过往行人象逃避瘟疫一样，躲避着三个小女孩。 此时，在不远处的地铁口，坐着三位晒太阳聊天的妇女，她们是三个女 孩的母亲。 ●　乞讨者＝乞丐？ 京城的乞丐主要分布在北京火车站、前门大街、西客站、市区内的地铁 出口，以高档大宾馆、大饭店前门居多，而建国门外的外交人员公寓一 带，又是乞丐们最为集中的地方。 据建国门外大街派出所介绍，１９９６年他们共收容７９６人，其中多 数为乞丐。１９９７年４月９日，他们在外交人员公寓门前一带，一次 就收容１９名乞丐，而最多时一次收容了四五十人。 从地域看，有北京人（包括远近郊区县），有外省人，以外省贫困农村地 区居多，而河南、山东农村的乞讨者又居首位； 　从身体状况看，有伤残人员，而在外省人中，则多为四肢健全者； 从年龄上看，有七八十岁的老人，也有中壮年人，还有三四岁的孩子， 而以老人和孩子居多； 　　从季节看，春暖花开时节外地乞丐涌入京城，冬季则少一些； 　　从行乞时间看，从早上九十点钟开始，一直到晚上六七点才散去； 　　从他们的丐龄看，有外地入京的新手，也有四五年、十几年的"老油 条"。 乞丐们有的在北京四处流窜，有的则固定在一个点乞讨。有的伤残人早 晨被家里人送来，晚上接回去，每天象上班一样，把乞讨当成一种职业。 　　乞讨者并非都是乞丐。 多数乞丐并没有穷到吃不上饭的地步，他们中有的并不缺吃少穿，有的 生活过得相当不错，甚至腰缠万贯。 记者在秀水街结识了一位自称姓王的乞丐，这家伙长发披肩，面黑如土， 穿一件草绿上衣，身上散发出酒气。听出我的东北口音，他攀起了老乡。 "大哥不瞒你说，我哪天都喝两盅，日子过得还不赖。"他一边洋洋得意 地说着，一边从衣兜里掏出一盒皇冠牌香烟，并递过来一支。他告诉记者 ，抽的都是好烟，赖的不抽。 　　这家伙绝不是乞丐中的富有者。 建外街道办事处李乃和副主任告诉记者，家住宣武区的残疾人张二平，前 几年来乞讨时，由丈夫蹬三轮车送来。如今扔掉了三轮车，换成了机动车 。 　　在公安机关收容的乞丐中，有一位自称家住双桥的老头，看上去干瘪 瘦小，浑身脏兮兮的，有谁会想到，他竟会是万元户。他把一个８０００ 元钱的存折放在一个老乡那里，老乡不见了踪影，急得他团团转。 在一些乞丐的身上翻出存折并不少见。有一位乞丐，把５０００元的存折 缝在内裤里，而更多的外地乞丐则将讨来的钱随时寄回老家。 ●　走到乞丐老家看究竟 为了解来京乞讨人员真实的家庭经济状况，北京市公安局派员于１９９７ 年５月深入到乞讨者的老家进行实地追踪调查。 他们对收容的７８名乞讨人员进行审查发现，其中河南籍６９人，收容暂 押期间，公安人员对河南乞讨者的详细情况做了了解，并从中选择了有代 表性的３人作为调查对象。 调查组通过走访乞讨人员家庭，与民政、公安部门座谈等形式，了解来京 乞讨的主要原因。 不以乞丐为耻的历史习俗的影响，是一个重要原因。民权县民政局局长梁 立志说，旧社会生活贫困，部份乡、村就有外出乞讨的习俗，目前在一些 村民的意识中，宁可让子女与外出乞讨人员的子女结婚，也不愿与修车、 理发、种地人结婚的观念还存在。 把乞讨作为提高生活水平的一种手段，是一部份乞讨者认识上的误区。在 个别乡至今流传着"外出乞讨转三年，给个县长都不干"的顺口溜。 这种"致富"手段在村民中产生的影响十分恶劣。民权县北关乡辛庄村的调 查对象任某，就是听同村人说在北京乞讨能挣到大钱，便从４年前开始， 带着一个残疾女儿长期在京乞讨，去年用乞讨所得购买了一台１６英寸索 尼彩电，家中的部份房屋也进行了翻建。 还有不少乞讨者，农闲外出乞讨，补贴家用。公安人员在走访中发现，许 多乞讨者缺乏致富手段，不掌握家庭副业的必要知识和技能，便利用农闲 结伴来京乞讨。 乞讨者中有相当多的人好逸恶劳。以民权县为例，１９９６年全县人均年 收入已达１６４２元，远远高于贫困县标准。县财政每年拨专款对孤寡老 人予以帮助，各乡村也成立了富帮贫结对小组，全县不存在因吃不上饭、 生活无着落而外出乞讨问题。被调查的３人均是壮年人，身体强壮，家中 有麦地、果树、牲畜，如辛勤劳动，每年收入可达３０００多元。 民权县林其乡的杨某，４６岁，家有果树，但他不精心管理，长年不结果 。其他村民种的果树则果实累累，生活得到了改善。杨某说："种果树、种 庄稼太麻烦 、太苦了，不如到北京来讨钱，一伸手，就有人给，有时一 天最多能要到５０多元哩，比在家种地可轻松多了。" ●　遣返的困扰 常住北京的人都会发现，每当"五·一"、"七·一"、"十·一"等重要节日 或重要活动，北京街头的乞丐就会不见踪影，而这些节日过后不久，乞丐 便卷土重来。 　　公安部门每隔一段时间就"扫荡"一次，将乞丐们收容，遣送回原籍。 可是，过不多久，乞丐们重又出现在首都街头。 北京市公安局朝阳分局治安处的王贵生告诉记者，这些年来，公安部门花 了不少力气，每次收容之后，街面上就会干净几天，基层干警的任务很多， 每天都有许多比清理乞丐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们，怎么可能天天守在那里 呢。 据北京市信访、公安部门介绍，每年都有人民来信，呼吁政府采取有效措 施根治乞丐。外国人对北京的乞丐问题也十分关注。一位英国驻华使馆官 员说，她１９８１年来北京时，几乎没有多少乞丐，如今北京街头特别是 建国门外交人员公寓附近，乞丐明显增多，有的乞丐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 抢东西，乞丐这么多，实在有损中国人的形象。 一位外商反映，他所住的建国饭店，门前的乞丐不仅多还特别凶，给钱少 不干，还追着行人要钱，常常影响他的正常行走，中国政府应该好好管一 管了。 ●　管理新机制--当务之急 基层的同志反映，旧的遣返制度没有得到有效坚持，目前的遣返办法作用 又不大，是乞丐越来越多，越来越猖獗的重要原因之一。 过去收容乞丐和盲流，有一套严格的制度。对被收容的乞丐，首先要与他 们原籍的有关部门联系，确有其人后，经市公安局１３处批准才能正式收 容。将他们送到收容所，定期遣返。遣返时不仅要将乞丐送到家乡，还要 将他们交给当地的民政部门，才算完成任务。 改革使农民对土地依赖程度减轻，人口流动量增加，乞丐和盲流大量涌入 京城。公安部门收容的工作量急剧增加，人力、物力和财力都无法适应新 的形势。 　　前些年，公安部门在收容审批程度上做了改革，将审批权由市局下放 在分局。对外交人员公寓这一带给予特殊政策，审批权限下放到了建国门 外大街派出所。 建国门外大街派出所所长马海算了一笔帐，全所干警５０人，最后一次收 容出动了三位所长，２０多名干警，共收容１９人。每次收容都要借车或 租车，在往返昌平收容所的途中还要向收费站交纳６０元钱，每次行动至 少要花四五百元钱。而这方面的经费一分钱也没有。 由于人力、财力的限制，遣返工作程序也大大简化。收容单位把乞丐和盲 流送上火车，车到郑州站后，将河南籍的赶下去；车到济南，将山东籍的 赶下去，就算了事。以至于出现遣返工作人员还未回到北京，被遣返的乞 丐已经回到了京城的怪现象。 在外交人员公寓门前一条街上，有的乞丐已经被收容遣返了四次，在这条 街上乞讨四五年的乞丐并不少见。 　　惩治措施不得力，是一些乞丐不愿依靠劳动生存、致富的又一个原因 。 　　他们热衷于街头行乞，是因为乞讨的钱得来的太容易。 建国门外大街这一带是商业发达、外国人聚居的繁华地段。各地乞丐蜂拥 而至，把这一带当作"掏钱"的宝地。 记者调查了十几个乞丐，每当问到一天能讨到多少钱时，乞丐们都显得敏 感起来，笑着说，没有多少，够吃喝的就行了。其实，这是一个无需任何 投入，回报率最高的行当，以至于有的不法分子铤而走险。北京曾发生过 不法分子将流落社会的孩子集中起来，租给那些成年人当乞丐赚钱的案例。 ●　综合治理依法办事 美国纽约为了治理乞丐，制定了《反乞丐法》，对乞讨者的行为作出种种 法律规定。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如果目前在全国立法条件不成熟，至 少可以先在首都实施地方立法，根据北京的实际情况，制定地方法规， 有效地遏制乞丐猖獗的乞讨行为。 制定新的遣返办法，有效解决乞丐的回流问题，是目前迫切需要解决 的问题。多次收容遣返，又多次回流京城的乞丐，是管理工作的难点，有 关部门应根据目前人口流动的新特点，与有关地区的民政部门建立联系， 对乞丐进行有效遣返。 有些生活无依无靠的老人和残疾人，是真正的乞丐，对他们，社会应该承 担义务。进一步完善社会保障体系，尤其要加强对残疾人就业的组织领导 工作。建立健全社会保障体系，使那些丧失劳动能力的残疾人和老年人有 人管，真正做到老有所养，不再流落街头。对那些还具有劳动能力、或具 有一定劳动能力的残疾人，应该通过多种形式，广开就业渠道，组织他们 通过力所能及的劳动，自己养活自己。对那些还有劳动能力，但多年屡教 屡犯的乞丐，各地民政部门应该把他们组织起来，边劳动边教育，直至他 们真正改变以乞讨为生的观念，建立起自食其力的信心，再把他们送回家。 □　原载《中国质量万里行》（１９９８年第０１期） 　　 --------------------------------------------------------------------- 4. 大嘴巴园地（篇） 　 4.1 历史性的时刻，大陆作风入侵自由香港 浪子 生活在大陆的人们可能知道，去年四川的一座被评定成施工样板工 程的大楼使用不到一年就塌了，讽刺，绝妙的讽刺，我们国家有个恶习， 就是喜欢做表面工作，事情做的好坏反倒是次要的，上到国家政府（禁 止在美国总统访华期间北京各大书店销售克林顿性丑闻的书），下到平 民百姓，此风气大为流行，又因为新闻封锁和大打折扣的言论自由，他 们可谓是如鱼得水好不逍遥，比如曾将泰安市40亿的工业产值谎报成 240亿元的泰安市长在我国现在实在不算什么新鲜事，但是如果全国比 较有影响的报纸能报道，这才是新鲜事情。这样政府对待新闻和言论自 由的态度等于是给弄虚作假之徒大开方便之门，以前他们还需要欺上瞒 下，现在好了，工作量减轻了一半，真是“封住民口，提高效率”。 我很奇怪，香港居然有官员称香港新机场刚启动就混乱是发生小问 题，记住今天吧，因为浮夸，造假，攀龙附凤的大陆官场风气已经随着 大陆部分官员入主香港特区政府进入了香港，所有中国人都喜欢，都关 心，都自豪和骄傲的东方明珠，自由香港警惕啊！ --------------------------------------- 《联合早报》新闻：中港台 08/07/1998 电脑故障引起混乱 　　香港新机场货运陷瘫痪 -------------------------------------------------------------------- ●霍月伟（香港特派员） 　　全球最大的航空货运设施昨天陷入瘫痪，香港赤¤角新机场内的货运 中心，因为无法运作而要把大部分货物转运回已关闭的启德机场进行交收。 　　在客运方面，新机场星期一启用当天因为电脑故障而引起的混乱也未 完全改善，航班延误甚至取消、乘客苦候行李不果、餐馆与厕所缺水、部 分店铺电流中断、公共电话失灵的事件层出不穷。 　　正当香港社会广泛质疑新机场是否真的已经准备妥当启用时，香港政 务司司长陈方安生与财政司司长曾荫权下午亲自到机场与香港机场管理局 人员召开紧急会议了解情况以示关注。 　　陈方安生在出席过行政会议后也向传媒讲话强调，种种事故虽给乘客 带来不便，却不涉及人身安全，而只是一个庞大机场启用头几天在操作和 沟通上有的技术问题：“我们最关注的是不要让这些小问题累积成为大问题。” 　　在晚上召开的记者会上，机场管理局行政总监董诚亨（Henry Townsend ） 则坚称当局已把形势控制下来，情况正逐渐改善，初步调查未显示有人为 疏忽，他也否认新机场启用前所做的测试不足，因为任何测试都不能接近 实际运作的情况，当记者追问种种失误所造成的损失金额和当局会如何赔 偿有关人士时，他都避而不答。 　　客运大楼运作经理吴其成则承认测试时对部分问题有所低估。机场管 理局副主席卢重兴昨晚在记者会上说，有信心在几天内改善新机场的情况。 机场管理局说，当局已对航班资料显示系统、登机桥不足等十大问题采取 针对性措施，昨天60％的航班都能在原订飞行时间的30分钟内起飞。 　　几百辆货车昨早就开始在新机场货运中心入口处大排长龙等候提货、 卸货，最后因为清晨就开始失灵的电脑系统无法运作无功而返，海鲜、水 果、鲜花等货主大叹损失惨重。一名入口商更警告说，香港作为全球最繁 忙航空货运中心的荣誉将严重受损。 　　处理逾八成当地航空货运的香港空运货站公司宣布，今天午夜以前， 除了鲜活货品、高价货品、报纸与紧急医疗用品，货运中心将暂停处理散 货，中心也已经通知各地禁止来港客机再运来货品。已经装箱的货物都会 暂时改由货车运到30公里以外的旧启德机场处理。 　　启德机场去年空运货量达150万公吨，货运方面的收入已经超过客运 收入，当局都寄望新机场24小时运作、规模更庞大、设备更先进的新机 场货运中心超级一号货站（Super Terminal 1）能够带来更多收入，弥补 客运方面因为香港旅游业衰退所造成的损失。 　　由香港空运货站公司兴建的超级一号货站耗资80亿港元，每年可处 理260万公吨货物，即新机场85％的货运量。由于造价昂贵，该公司在 机场搬迁后就提高收费30％，昨天却不得不承认低估了电脑的负荷量。 在客运大楼内，乘客仍然为了领不到行李而苦恼。昨天凌晨有一批 乘客因为等行李等得不耐烦而鼓噪，警方结果得派人到现场维持秩序。 机场管理局后来发表声明说，当局可在晚上把滞留机场的行李处理妥当。 下午6时，这类行李还有2000件。 香港的旗舰航空公司即国泰航空公司发言人也承认，公司昨天大部 分的航班都有延误。 一些乘客则投诉说他们已经滞留逾24小时，等候期间当局也没有提 供水和食物。一名旅客胡太太和她的家人和还一连两天都飞不走－－昨 天已上了机却因为登机桥无法和机身分离而要再次取消航班。 上星期四由中国国家主席江泽民主持开幕的香港新机场耗资200亿 美元建成，由于是建在填海地皮上，是世界上最昂贵的机场之一，每年 可应付3500万人次的流客量，机场规模相等于9个启德机场。 ¤－此符号代表非标准汉字，恕无法显示。 ------------------------------------------ 联合早报 新闻：中港台 11/07/1998 港新机场货运停顿 12天损失66亿(300亿港币) 董建华委任小组调查并追究责任 香港新机场混乱影响 达赖喇嘛无限期推迟访台 认为“台独立概念已经过时” 调查局长与法务部长“互咬” 台行政院长被指领导无方 中国23个省发生水灾 中国电影版权第一大案 中央电视台今天上午现场直播法庭审理 广东省公布 贪官污吏案情 江克辩论收视率高 --------------------------------------------------------------------- ===================================================================== 结束的话： 　 我们的目标，我们要做互联网中的焦点访谈和现实中的法律斗士！ 我们联系了部分企业，他们将在我们免费邮件"舆论"中做广告，每期广告不 会超过200字 ，我们不会向网友们要求任何资助，请将您想说和抱怨的麻烦告 诉我们吧，我们会提供律师的专业意见和如果打官司所需时间和费用的估计， 我们要互助，我们帮您宣传，全国81万网友，正义之士比比皆是，想投诉谁， 你敢写，我们就敢发表。 　 我们的邮件有网友向国内和国外大量传播，如果万一真有巨大的不平和旷世奇 冤，我们立刻能让消息散布到全世界华人界的每个角落，和尽我们所能帮助您， 我们邮件已经被列入世界华人电子邮件杂志栏目列表，在加拿大、澳洲等地都 有读者，在此向所有为此事努力和提供帮助的朋友和网友表示最真挚的感谢！ 　 同时，我们欢迎志同道合的朋友加入我们，成为编辑之一（编辑的义务是将对 第二天邮件的初稿的稿件意见和评语加入后及时寄回pigeon100@hotmail.com）， 我们因为考虑要预防万一有不可预知的事情发生，我们所以需要有至少十位编 辑，将都是候补红旗手，一旦在没有任何事先说明的情况下，我们停刊长达一 周，我们将有新的朋友站出来，继续完成舆论监督和法律咨询的责任，愿公道 永在，愿友谊长青！ 　 我们正在筹建网页，可以提供最新邮件下载，公布最受关注的十件舆论投诉等 　 欢迎任何电子杂志和我们交换征订广告，欢迎任何网页提供订阅宣传和联结， 同样，我们将在邮件中宣传您的网页，请联系pigeon100@hotmail.com 。 　 您可以从互联网太阳升中文图书馆阅读和查询过期的本邮件。 　 中文简体 http://www.sunrisesite.org/gb/?url=/magazine/yulun 　 台湾香港 http://www.sunrisesite.org/b5/?url=/magazine/yulun http://www.sunrisesite.org/hz/?url=/magazine/yul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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