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马檄文

申原


  一个幽灵,德国特里尔城堡的幽灵,现在还在世界的东方游荡。它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会在亚洲找到栖身地并最后在中国大陆滞留。

  旧中国和旧欧洲一样,都有善良勤劳的人民,也有恶贯满盈的恶霸,有仗义的侠士,也有贪利的大贾。总之,旧欧洲有的,旧中国都有。所不同的是,在那个幽灵四处游荡寻找栖身地的时候,旧欧洲要振作得多,旧中国却在强寇铁蹄下无力自救。

  曾经煊赫一世,用他辉煌的成就带动人类文明进步的东方古国,何以会在一两百年间沦落到任人欺辱,被一个小邦疯狂践踏的境地。是宿命的轮回还是选择的差误?用什么能证明这个幽灵产生于西方却落脚东方是必然之事?又用什么能证明导致一个民族的不幸和衰落总是外在的根源而与那些私己之心重过民族大义的败类无关?今天的中国人为什么会被这个西方的死魂灵死缠着不能脱身?对此,我们这一代人应该对后世有一个明确的交待,并承担起这一代人应负的责任。将此文呈献于世,就是为达此目的。

  一、幽灵的召唤

  正当人类摆脱封建专制的桎梏走向民主自由的时候,为人类赢得新生的力量──自主工业资本却遭到了比它的敌人更沉重的打击。尽管我们曾经有勇气讴歌资产阶级革命和高声赞颂民主与自由取得的胜利,但那个时代和直至今天,人们对英国人完成的“光荣革命”在马克思笔下的惨败也爱莫能助,更对被这场革命彻底毁灭的封建王朝和奴役制度的哀鸣之声无言以对。自主资本在初生的年代就因它的种种过失大劫难逃。

  随着大工业推动的人口大规模聚居,以及从未有过的新闻浩势,使这个年轻的时代所产生的弊病,新生的和固疾未愈的,全都在人们面前跃然眉心。一时间,整个欧洲似乎成了一口人间活棺材,被羊吃掉的无业游民成群结队。失业、通货膨胀、危机、剥削、压迫、贫困,这些新生的字眼每一个都可以给奴隶主和封建主脸上增辉并藉以减轻他们的罪名。因为马克思就是用这些字眼掷向资产者和实业家并努力在历史的有罪者名单上将奴隶制和封建制向轻罪这一边拉。新生的时代似乎再也没有光明只有黑暗,金钱主义和利己之心在这个时代与物质财富的增长成正比增长,而贫困却比财富增长得还要快。

  于是,人类从此开始有了被再分割的理由,“人类”这一个字眼被“阶级”所取代,马克思就用它继续划分“人”这一个种并规定他们相克不相生。

  他向世界宣扬,人类社会“到目前为止的一切社会的历史,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奴隶制时代的两大对抗等级和封建制中由礼教贯穿联系起来的繁琐阶层,这一切都远比资产阶级以资产权形成的等级制逊色。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在马克思的传扬下成为人类两个势不两立的对头,它们已经远不是社会阶层的区别而直接就是超生物种类的区别,是相克不相生的阶级异种。

  马克思除了大肆宣扬他的阶级异化和敌对理论,并且还指出:这种阶级斗争的历史,同时又是阶级与阶级之间的斗争与阶级内部的斗争交织的历史。马克思说道:无产阶级只有在他们需要对付资产阶级的时候,才会通过联合达到“革命”的团结。当然,资产阶级内部的斗争也同样激烈和公开,也只有在他们需要对付无产阶级的时候,才会结成神圣同盟达到“反革命”的团结。

  由种种区别产生的社会摩擦,这些摩擦一经宣扬,就成为人类社会各阶层中那些好勇斗狠情绪的滋补济。于是,社会摩擦被激发成了阶级对抗,这种对抗最终被激化为阶级仇恨和阶级斗争。它使“人”这一生物物种演变成为阶级物种,“阶级”这一区别把人类的共通情谊分割了,它把人的天性,以及人类的一切情感完全淹没了,它把人性这一区别兽性的事物通过分割最后使它变得比兽性还更兽性。

  这一切造成了空前的大倒退,似乎世界的末日已经随资产的兴起,随财富的增进,随封建帝王和士绅的灭亡即将到来。先物质后精神的结论在这里反转过来,物质财富并不是人们颂扬的那样在推进人类文明的发展而是反过来推进黑暗的到来。一句话,财富将灭绝人性。这就是马克思主义对自主生产劳动的最终结论。

  自从人类从劳动中创生以来,协作就以更新的形式把人类的群居生活方式不断推向高潮。社会的发展,城市的兴起;最后,工业和商业的空前发展把人类带向了一个新的时代。在这个时代,自主资本创造的巨大财富把帝王将相的世封和那些名目繁多的封建名分变得滑稽可笑。由平民中产生的资产者最初或是以公社的形式,或是以独立的城市共和国的形式,或是以第三等级的形式开始公开与贵族抗衡。最后,他们联合在经济的高速发展中产生的和同时又以科技成就推动经济发展的学者阶层取得了政权上的胜利。从此,人类社会的生产形式有了根本改变。人从属于人,即平民从属于权贵,农奴从属于贵族的被迫劳动被完全取消。劳动资本的封建主占有和帝王以家族私欲运用的方式,转变为由劳动创造者自行占有和自主运用的方式。这种方式首先启发出人类蕴藏的巨大的创造潜能,这个潜能远比挖掘大运河、建造万里长城和金字塔所显示出的人类创造力更大。现代工业和现代科技就是在这种资本运用的新时代中产生的。用蒸汽牵引的机器引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革命,它使加工业,陆路交通和航海运输业,使种植业,使商业,使金融业空前高涨。它把大片大片的荒地转眼间变成不断增殖剩余产品的人造富源!

  “资产阶级在历史上曾经起过非常革命的作用”。

  这是马克思郑重其事说的。

  但是,马克思对这种“非常革命的作用”指的不过是:“用公开的,无耻的,直接的,露骨的剥削代替了由宗教幻想和政治幻想掩盖着的剥削”。他谴责这场革命“把一切封建的、宗法的和田园诗般的关系都破坏了。它无情地斩断了把人们束缚于天然首长的形形色色的封建羁绊,它使人和人之间除了赤裸裸的利害关系,除了冷酷无情的?现金交易?,就再也没有任何别的联系了。”资产阶级革命不但深入到社会各种职业中,抹去了那些向来受人尊崇的职业的灵光,把医生、律师、教士、诗人和学者全都变成了它出钱招雇的雇佣劳动者,它还渗透到家庭中,把以往社会维系起来的父母子女关系变成了金钱关系。

  在马克思笔下,人类进入资本自主主义社会就如同坠入十恶不赦的深渊。他惋惜世袭权贵和专制政治的灭亡,因为它们的灭亡释放了人间全部生机,导致社会一片混乱,连几千年沿袭的所谓天然的君臣父子关系也在一夜之间遭到这场革命的破坏;而这些封建羁绊和奴役法则正是人类社会秩序的支撑。因此,诅咒破坏这个旧秩序的新原则,就是马克思理论最重要也是最突出的部份。

  不仅如此,马克思还怒指这场革命,说它使社会生产染上了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瘟疫,即“生产过剩”的瘟疫。这个瘟疫只要资产阶级存在就会接连不断地发生。马克思形容它每次到来就像是一场饥荒,一场普遍的毁灭性战争,它将“吞噬社会的全部生活资料,使工业和商业全被毁灭”。

  人类从来就是因为生产不足而贫病交迫,到今天却因为生产过剩更贫更病。马克思宣称,只要资产阶级存在一天,人类就无法摆脱这可怕的瘟疫,并只会日甚一日地最后让这瘟疫加以灭绝。

  这种社会生活和社会生产的双重危机震吓了世界,他第一次提出,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不共戴天,他们直接就是相克不相生的生存死敌。

  在马克思振振有辞的鼓动声中,幽灵式的封建政治体系开始形成和蔓延,旧的统治方式在新的基础上又死灰复燃。从此,无产阶级对有产阶级的镇压和誓将其消灭的战火在地球上熊熊燃起;中华大家庭也被推入阶级仇恨和相互斗争的苦难深渊。

  马克思主义焚炙异己,震撼人类。

  二、幽灵哲学

  幽灵哲学的至上名言是:“以阶级斗争为纲”,幽灵的理论原理“不过是现存的阶级斗争”。幽灵哲学就是以阶级斗争为核心展开的。而阶级之间的斗争,就正是新时代因生产形成的两大等级──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之间的斗争。他们因新的生产形式产生,以新的生产关系交往,这个交往过程,其中正是劳动、分配、交换,以及财产所有权等问题。这一系列问题,最终引出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问题。

  关于劳动,马克思曾经挖苦神学中的诈传,说什么人怎样因为罪孽深重,所以被注定必须汗流满面才得糊口,而经济学中关于原罪的历史则向我们揭示,怎么会有人根本不需要这样做。但无产阶级革命的历史也同样向我们揭示,怎么会有人既不需要汗流满面,也不需要节俭积累,他们为何也“根本不需要这样做”。当然,比这重要的问题是,劳动作为价值创造的前提,或者作为财富创造全过程中始终参与的人类活动,它是怎样在被消耗,它消耗的量与创造出的财富的量之间存在何种关系。

  对这个问题,前人如亚当.斯密和大卫.李嘉图根据劳动的特定性质,认为有用的物并不一定都具有政治经济学中理解的那种价值,用来交换的商品应该以其中所包含的劳动量为依据。即等量劳动相交换。这一阐述笼统的理论被马克思加以运用,并以此建立了他的劳动消耗价值论。这一理论明确规定,商品之间的交换,必须以它们中消耗的劳动量为依据,强调劳动消耗量是衡量一切价值的标准。

  这个观点,同时既强调了劳动力的现实耗费,也强调了劳动力的实际耗费。即:价值只产生于现实劳动,并不包含过去劳动,只产生于它(商品或劳务)耗费的劳动量,而无所谓它的效用。

  但是,劳动的真正意义在政治经济学中,却始终体现在与财富创造相联系的过程中。这就显露出两种显而易见不同的立足点:一种是政治意识坚持的分配权,另一种是如何有效地运用我们的劳动。显然,马克思主义中体现不出人类生存资源的极度有限与人类对财富的无限需求之间的关系。因此,在马克思主义中,劳动就不再是一种经济智慧的人类活动。作为社会劳动,人类的这一行为只是一种类似有组织的生物的活动;以主观能动性创造有用价值的人类劳动的意义在这里被抽取出去。劳动者的劳动像每天必须完成的日课那样,而分配就是根据日课付出的量来进行的。正如马克思说的那样:他们从社会方面正好领回他们所给予社会的一切。他所给予社会的,就是他的劳动量……。他以一种形式给予社会的劳动量,又以另一种形式全部领回来。

  难怪思想家们把劳动过程叫做效用的创造过程,马克思却坚持要把劳动过程叫做劳动力的消耗过程。这两种不同的见地表现出人类的聪明与狡黠,一种是要努力凭藉我们的劳动来创造,另一种是想凭此取得分配权。

  显然,按马克思的说法,在这种经过抽像都可以看作一样的劳动中,劳动分配就只能用劳动耗费的量来确定,而不能用劳动创造的量来确定。但在资本主义社会和以往的社会中,分配却从来不是以劳动耗费的量为依据在进行。马克思于是从中发现了剥削的秘密,他用这个所谓秘密发现建立了一个他最为得意的剩余价值理论。这个理论把剩余价值当作资本家剥削的证据和剥削程度的表征,并把剩余价值看作是引起资本剥削的原因和导致人类社会这一深重灾难的根源。马克思用了大量的篇幅来叙说他的“绝对剩余价值”和“相对剩余价值”。反覆叨念他发现和揭露资本家剥削劳动者血汗的方法。这整个过程就像在演绎一个奇世诈骗案。从G─W─G?开始,马克思在述说一群奸滑之徒在流通领域和生产领域里玩弄的罪恶伎俩。为什么G能增殖为G?,这只能是一个大骗子的骗技。他们通过欺骗和压榨,大量的财富产生了。这些表现为剩余价值的财富,对社会,对人类会起什么作用,这一切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一群贪婪之辈──工业骑士,比他们的配剑兄弟还更贪婪,更威风,从而也更加卑鄙,他们因此占有了这一切。而且,这仅只是过程的开始。像一个永无止境的螺旋环,这笔财富立即又会返回来,变形为资本,转化为那个掠夺的元凶,又重新制造更大的诈骗和更血腥的掠杀。这就是马克思描述的资本的运动过程。

  于是,协作是剥削,买卖是剥削,流通是剥削,生产是剥削,资本的运用是剥削;谁与劳动搭档,谁就是剥削者。更为重要的是,剩余价值和剩余劳动这个在人类劳动和国家政治经济中至关重要的内容,在马克思这里却成了另一付面孔,它使马克思主义的追随者在这方面存在一片空白,使他们失去了从事财富创造的基础,永远只在“必要劳动”的循环中去追求共产的梦。

  这种对资本权的自主化和政治经济权的民主化的中伤,在人类史上还是绝无仅有的。它无疑使人类的生产发展放慢了步伐,更使被强加这个主义的民族深受其害。

  为了夸张他发现的剥削与被剥削,马克思在他的剥削理论中,规定要用资本利润与劳动力的比来计算劳动力被剥削的程度。即他的所谓剩余价值率=m/V公式。在这个公式中,V所代表的既是总资本中所需的劳动量,也是总资本中用货币代表的劳动量所占的份额。当一个资本中生产资料所占的比重加大时,即一定量劳动推动的生产资料量增加时,劳动收益,即马克思称的剩余价值量m必然会增大。这种情形正是劳动生产力提高的表现,可用马克思的剩余价值率=m/V公式却反映出工人遭受剥削的程度在加大。因此,照马克思的这个公式,社会劳动生产力越发展,工人们的处境就越悲惨。这就是马克思主义对社会生产力的反动性,他的m/V公式正是诱导人们进入死亡狭谷的魔鬼公式。

  这还不够,在马克思的剥削理论中,他最为仇视的另一点,就是人类的节俭积累行为。马克思称它是人间一切罪恶的渊薮,是资本兴起的根源。他诅咒每一笔积累,说它们都不是人类劳动血汗的凝结,笔笔积累都是肮脏的污血加丑恶的勾当。人类所经历的一切痛苦、战乱、掠夺、杀戮,都是积累的根源或是它的过程。他蔑视和痛恨资本在自主运用下发挥出的人的主观能动性,称这种高效率创造下的结果最终只是败坏了人的本性,资本主义的自由原则正是使人人在这种自主创造中都变成了吃人的野兽。他不承认社会化下的个人还应拥有自主创造的权利,规定社会生产劳动必须在集权强制计划下去进行。为此,马克思提出要没收一切私人资本,剥夺地产,当然也剥夺农具;废除继承权,以斩断人们始终孜孜不倦地进行创造和节俭积累的最后动力,并要用征收高额累进税的方法,制止财富创造过量。

  人类从来就是在财富创造中谋求生存和发展的,它过去所经历的不同生产力发展阶段,尽管都是在武力维护统治者利益的基础上产生的,人类社会的生产力还是在谋求财富创造的进程中不断发展。当然,在那个时代,一切社会关系,首先是生产关系,就必然是在武力规定下形成的。这种武力推行的结果,给人类发展,首先是生产力的发展造成的障碍是不言而喻的。资产阶级为首的民主革命推翻了这种武力权,它用民主方式取代了这种武力维护的统治权,形成了新的社会关系,当然首先还是新的生产关系。这种新的生产关系──即实业政治一建立,就遭到了马克思的反对,他要用无产阶级专政理论重新建立起旧的经济关系和统治秩序。他公开宣称,资本自主主义社会是人类最黑暗的社会;这个社会下的生产关系,是这个社会制度的直接表现,它用经济的方式制约人生,比用武力的方式更加残酷,它用经济的方式控制生产,比用武力的方式更加血腥。因为经济权无视一切权威,巨大的财富使人忘记自己的本性,物质正在践踏精神。

  这个时代凸现的人性弱点被他大加渲染,他不为完善人性和充实人类健康思想而努力,却以消灭资产阶级和它的生产方式包括政治形式为目的。作为资本集权垄断的鼓吹者,他平生只是致力于攻击自由劳动和自主资本下的生产结合形式,至于生产力在那种状况下将会窒息或使之充分启动这一点,却全然不知。然而,他套用了一套关于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形而上学的论调,用远远脱离实际的空谈加上文词上的玄妙,向无产者们宣扬生产力只能在他规定的集权强制下才能得到解放。这一宣扬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它在人类社会中从此将封建政治合理化,新封建方式从此与旧封建方式区别,有了维护它的庞大理论体系。

  国家生产力的发展,必须依靠全体国民的共同努力,依靠全体国民在良好的协作下充分发挥每个人的主观能动性来实现。但是,马克思却反其道而行之,鼓吹要用专政来解放生产力。因此,尽管马克思的口号也是要推动生产力的发展,但我们看到,他的方法和他的全部理论的最终结果都是在阻止生产力的发展。在他的关于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理论中,他承认自主生产权这种新的生产方式下显示出的强大的生产力,但这种强大的生产力在马克思那里仅仅只是为历史过渡而存在。马克思诅咒它就像是被一个乱耍法术的巫师用符咒呼唤出来而又无能支配的魔鬼,它必须尽快回覆到比它原来更严密的控制之下。

  我们看到,在奴役时代,对人身的奴役使得对生产劳动的奴役具有最显著的效力,它遏止社会生产力在最低限度下发展。资产阶级民主革命打破了这种奴役关系。因为它解放人身的同时也就释放了本身属于人的劳动自主权,这种自主权首先就是对劳动创造物的自行占有权和自主运用权。十九世纪美国对奴隶的最后解放,以及欧、亚民主革命在扫除封建专制过程中随之同时清除的奴隶制残余,就具有这种性质。这种对奴隶的解放,并不是出于所谓侠肝义胆的英雄之举,它不过是为了洗刷我们自身的耻辱。因为人对人的奴役,首先是被奴役者的耻辱而最终却是人类本身的耻辱。可马克思却说道,正是这种奴役权的取消,使被奴役者失去了最后依赖,使他们真正变得一无所有,从而才使他们堕落成劳动出卖者。这种为诋毁民主革命而肆意践踏社会进步与文明的作法也可取吗?

  封建时代,在消除人身奴役的时候,统治者仍然用宗法的方式继续施行对平民的人身限制。特别是对人类生存资源的强行霸占,迫使广大平民依附于封建主。这种违背自然的原则,当然是一种不合理的生产关系,它制约生产力的发展。资产阶级民主革命打破了这种独占权,让人人在平等的原则下自主支配自己的劳动创造物。这既是所有制关系的变革,也是社会生产关系的变革。说到底,这是人类生产劳动方式的自然变革,是打破枷锁的变革,是从物质生产方式上彻底否定专制集权和在政治上确立民主、自由原则的伟大革命。这场革命开创了资本运用的新时代,思想家们在这个新时代创立了关于国家、民族和人类前途的学说。它使每一个劳动者的生产热情被充分激发起来,生产力被最大限度地发挥出来。由此必然又引起一系列的社会变革。整个社会关系,包括经济关系和交往关系都被重新加以调整。巨大的物质财富并不是像马克思亵渎的那样在灭绝人性,而是在推动人类精神文明的发展。民主与自由这个人类失去了几十个世纪的基本权利开始受到了普遍关注,它让人类踏上了回归自然的进程。但是,马克思却把这个进程斩断。他以否定资本自主权进而否定个人在社会中的自由、自主权利和自为能力。他用宿命的法则告诉世人,说生产力的过分发展预示新的强制关系就要产生,个人拥有自主生产权的资本主义制度的建立,只不过是历史过渡的需要,它必将会随历史而逝去;生产力的发展是这个过渡的开始,生产过剩就是这个过渡就要完成的前兆。

  这种所谓的历史唯物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义,把人类社会现存的和经历的一切都规定在必然之中,规定在宿命的轮回之中;这种所谓的辩证法是哲学史上最荒诞的运用,它不但把剥削、压迫、掠夺、阶级、地主、资本家,这些行为和行为者,还把自耕农和小作坊师傅的发展,把资产阶级革命对奴隶和农奴的解放,把从物质创造精神开始却以物质毁灭精神结论的理论……总之,他把一切他能想像得到的对政治经济学能有所非难的东西全扔进了这门科学中去。从此,在这个幽灵游荡和滞留的地界,政治经济学就不再是关于财富的创造,关于国家的强盛和民族的前途,关于人民生活的幸福、美满和富足、舒适,关于国民劳动生产热情的保护和激励,关于社会生产资本和国家资源的良好、合理利用的学说,而却成了一门道地的斗争哲学。这个哲学教给人们的不再是劳动、勤奋、努力和节俭,而是一个阶级压迫另一个阶级的方法和理论。

  在这个理论引导下,新的社会生产组织形式又出现了;意志被重新统一起来,生产资本也被重新统一起来。这个统一远比秦始皇统一文字和度量衡的威力更大,它带来的并不是促进生产的发展和交流的便利,而是降伏住一个从狭小的黑暗魔瓶中被释放出来随自由空气旋风般长大的妖魔──生产力被重新制约起来,它服从于那个高高在上的官僚,资本权又被集中封定,社会生产资本由生产者自行占有和自主运用的方式,在这种生产关系中转变为大官僚占有和官僚主义运用的方式。这仿佛又是一道符咒,这道符咒像得道的高僧制服那个乱耍法术的巫师引出的魔鬼那样,又把生产力装进了黑暗的魔瓶之中。三、驱逐幽灵 从蒙古人的马队绕过长城的阻隔,南侵成功,到满洲人在两个多世纪后也南侵得手,随之而来的蛮夷文化曾经搅扰中华文化达几个世纪。虽然中华文化在这个过程中不但没有被排斥,反而逐渐同化了这些蛮夷文化,但它本身所受的冲击也不可低估。历史上野蛮泯灭文明的事件不单在中国,在世界其他地域也曾有发生,它是高压专制使民心背离、涣散的结果。 到了二十世纪,正是这个后遗症造成的生存状况给了日本人机会,日寇侵华给那个幽灵东进创造了成功的条件;马克思主义开始在战乱贫病的中国落脚。是什么原因使中国人草率地把一个由个人在短短的有生之年臆造的主义替换下自己有几千年历史的文化呢?又是什么原因使马克思主义被贯穿到中国人从政治一直到居民日常生活的细微点滴之处处,而自己的文化却几乎没有空隙可立锥呢?这依然是选择,但绝不是宿命的选择,中华文化绝非命中注定如此。 历史是这样写成的,它即有英雄的创举,也有败类的丑行。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强制推行,无异于又一次外夷入侵,它使中华民族文化遭受了一次大换血过程。这个过程远不是佛教文化在中国的传播和辫子文化对中国的侵扰所能相比的。前者是一种介入和相融过程,后者是两个民族习俗的强行交合过程,强行者并不排斥宿主;马克思主义却要在思想上完全占领中国人的头脑。“坚持马克思主义”是每一个想谋生的中国人的义务。它比“要么留辫子,要么留下头”的诰命更加野蛮,要从生存基础上强迫每一个中国人在头脑中留下一根令人作呕的辫子。 马克思大帝在中国顶天立地。幽灵文化在“破旧立新”的号令下对中华文化展开了一场人类历史上绝无仅有的大清剿运动。这是中国人在自己的土地上发动的一场灭绝自身传统文化的战争;“文化大革命”要在中国大陆彻底剿灭阻碍西方幽灵渗透的东方民族文化。 中国人在消灭国家的召唤下难道也不要民族和自己的传统文化了吗?民族文化是民族精神之源,是民族习俗与精神的凝结;文化是传统的升华,没有传统就没有民族,也无所谓民族。一个民族的文化是由一个特定物种在特定的生存环境中世代相续形成的,它扎根在原始的土壤下,积淀了一代又一代的智慧。中华文化正是在亚洲两大河流域的崇山峻岭中和黄土荒原上随大地的脉搏跳动产生的。这整个过程,是一群原始群体与自然,与天、地、日、月相呼应的过程。几千年的锤炼,一部辉煌的古老文化,在今天,在中国的大地上,被一个西方人的理论完全取代。 近代西方自文艺复兴以来,掀起了民主、自由和思想大解放的浪潮,它推动西方社会突飞猛进,使西方人在短短的时间内取代中国人走在了世界前例。马克思理论正是那个时代西方思想大解放的产物,它无疑是人类思想多样性的一种现象。但仅仅只是一种现象,引领西方进步思想的是平等、民主与博爱,是人与自然的和谐。它与我们民族的传统文化完全相通,与孔、孟、老、庄、墨子等中华先哲的思想如出一辙;而马克思理论只是西方思想的糟粕,它将人类社会阶级化,挑起阶级仇恨,鼓动阶级斗争,站到了反人类、反和平的立场上。他的商品、资本和剩余价值理论将社会生产和资本占有、运用方式推回到了旧的方式下,阻碍了生产力发展和社会进步,站到了反科学、反社会的立场上。他在半个地球上重新点燃起了专制的烈火,鼓动建立了一种凶恶、低能、封固专制的统治制度,是人类文明进步的敌人。它与中华民族传统文化完全对立。

  中华民族从三皇五帝创立民族基业,诸子百家共同为中华文化打造基石,到两汉、隋、唐和历代先祖的发扬光大,一部兴盛的民族生存史,正是我们的祖辈在与自然协调,在相互协调和在财富创造进程中的成就总结。历经五千余年的中华文化,也同时是我们的祖辈在农、工、商业上的巨大成就;财富推进了文化发达的进程,文化又总结了财富创造的最完美方式。然而在今天,马克思主义正在毁灭这个文化。这其实无须我们细想就能领悟;马克思主义是暴力的社会,是阶级压迫的社会;中华文化,中国人的主义则是礼仪的社会,是亲和、仁爱,贫富相济,强弱互帮,天下为公的社会。在中华民族内,不分阶级,四海之内都是兄弟;马克思主义却时刻不忘阶级斗争。这两种主义正如水、火般不能相容,不能共存。该是我们做出决断的时候了。驱逐幽灵!复兴我们自己的民族文化,用中国人自己的思想和方法,建设中国人自己的家园。

  全世界华人,团结起来!

(06/27/2005 12:38)